陈亦卿匍匐在地,低下头道:“草民不知,草民不知啊!朱玉轩怎么会认识玄武军已故的犯人?草民要是见到他一定要狠狠地训斥……”
门外快步跑进来一个小校在景林身侧耳语了几句,景林微微一笑,酒窝又回到了他的面庞上,似乎是期待已久又有些意外地轻轻说道:“哦?来得还真快!”
“陈老板,我知道你在浔阳生意做的很好,至于在京城的生意做不做得成?……本官先预祝你生意兴隆吧!”景林又换上肃然的语气道:“看好你的人,再敢冒犯我玄武军,或者试图勾结军士与本官作对,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是……”陈亦卿深深拜服,话还未说利索,景林挥挥手,他就被人又像刚才抬进来时候一样,抬了出去。
只是跟之前不同的是,来时来他是从正门被人抬进来的,这出去竟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虽然这座庄园里面的亭台楼阁看起来都是错落有致,总体建筑风格看不出来楼群与楼群中的区别,又加上道路的弯弯绕绕好多不熟悉的人,可能会在这里迷路,但郭雨晴是学建筑的,所以陈亦卿看得出来,路沿石设置的不同,道路上石板材质的不同,甚至一座假山跟一座假山依据方位不同做的细微差别。
“看样子玉轩应该问题不大,这副尉大人也没有要对我们动真格的样子,但是这又是要被带去哪里?另外,是谁来了?……”
如此胡思乱想着,陈亦卿又一次被人丢麻袋一样地丢到了门口,虽然没有受皮肉之苦,但陈亦卿被人这么丢两次,屁股也是摔的不轻。
而比陈亦卿早被带到这门外的程祥和马车夫,看到陈亦卿出来忙上前搀扶。
程祥关切地问:“公子,你还好吗?”
陈亦卿摆摆手,正欲在程祥和马车夫的搀扶下上车,但是见程祥神色有异,陈亦卿还有点奇怪,但是一掀轿帘竟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人。
陈亦卿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先是一惊,但立马转化为了愤怒,他大声的骂着:“这个狗日的!他脏了我的车我不要跟他坐一起!娘的,你!”他一指马车夫道:“爷银子照给,寻一处最脏最破的乞丐窝把这人给我丢去,或者丢去那些乌烟瘴气的赌场门口,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赌!敢用老子的钱做这些事情!”
马车夫有些为难道:“公子,不是钱不钱,小的要是走了,你这……你还有这位小哥你们怎么走?”
陈亦卿正在气头上,怒不可遏地问程祥:“你推着我的轮椅还能给我推不进京城?”
程祥犹豫了一下:“这……这”陈亦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程祥,程祥立马弯腰道:“明白明白”又对马车夫说:“公子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我有腿,能走!”
陈亦卿又冷着脸丢给马车夫一锭银子,马车夫立马弯腰道:“那不如这样,小的将这人丢出去再来接公子?”
陈亦卿嫌恶地说:“你要么换辆车,要么再帮我叫辆车来接,我可不想跟这人同乘一车!”
马车夫应着正欲转身离开,又被陈亦卿叫住:“站住,你去城西这个地址,把这人丢去那里,让玲珑姑娘看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告诉玲珑姑娘,她若要回到爷身边,爷……既往不咎!”
门口矮墙上,看完这一幕的武者轻轻一跃便稳稳落了地,他还未向景林汇报侧门口的情形,就已经有人进了豫和别苑的大门,恰好遇到了“正要走”的景林,两下里一见面,景林自然被绊住了。
“反正景副尉说的是,这一行人一定会急忙上车走,派人跟着不出乱子就行了,他们有了落脚处再来通报。而方才所见,不过是普通胆小又怕事的商人,中间好像还牵扯了个女人,看来这个陈亦卿跟那被打的半死的朱玉轩并没有太多关联,已经派人跟着了,那就不急着跟景大人汇报。”这武者如是想着,便跟到了景林身后队伍里。
景林正和随行的十几个玄武军侍卫边欣赏豫和别苑的景致边缓缓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眼见一行人在别苑管家的指引下,往他的方向而来,景林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待对方走的近了,景林转而又换上惊讶之色,深深一揖,双手抱拳行武人礼道:“不知豫王殿下到来,未曾出迎,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