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孬蛋笑笑,看向陈亦卿的眼神开始暧昧不清,徐臻臻的身段长相,落在哪个男人心里都是不忍割舍的。
早前有传言说徐臻臻是朱玉轩的相好,但后来又听说,朱玉轩不过是个幌子,比他大两岁的臻臻姑娘不过当他是弟弟。其实是徐臻臻是陈亦卿的女人,因着跟陈娉婷争宠,才被陈亦卿赶走的。
看来这位公子是念旧情的,这是要吃回头草了!
原本胸怀坦荡的陈亦卿,被左边一个娉婷用眼神嗔着,又被对面一个赵孬蛋含混不清地逡巡着,浑身不自在,不由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雅间中的三人正尴尬中,从天而降的神将一声怒吼:“好啊!我说眼瞅不见你!居然坐到这偷懒!”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孬蛋忍不住一个激灵,回头去看时,脖子后面的衣领已经被人提起来了,一紧张脚下又被条凳给拌了,磕磕绊绊地总算是站到了一旁。
原来,这来者是珍味楼的掌柜娘子,生的高大又兼肥胖,比身为男子的赵孬蛋还高半个头。虽穿着的衣裙也是上好的料子,但肤色黝黑大手粗糙,一看也是做活惯了的人。
此刻她的额中皱成个川字样,再加上中气十足的怒吼,看起来甚是吓人。在珍味楼里,掌柜娘子倒是比掌柜的和赵老板都得下人怕的。
赵孬蛋被她提溜着,自觉在陈亦卿和娉婷面前好没面子,但也只能小声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马姐你就放开我吧!”
而像提溜小鸡崽儿一样的这位马大姐,一看坐着的是贵客陈亦卿,便又缓和下来道:“呦,原来是陈公子!”不免心中对赵孬蛋更不满了,自己都不是跟赵员外和陈亦卿一桌子上吃饭的人,这赵孬蛋竟然敢在陈公子面前坐下。
“下人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见谅!”马姐一边道歉一边又狠狠地刮了一眼赵孬蛋,恨恨地道:“我这就让他去给公子催菜!”
而陈亦卿似不在意的对掌柜娘子微微一笑,道了一声:“马大姐辛苦了,不忙事儿的。”
登时让这位大姐如沐春风,满面娇羞,走路的姿势竟扭捏了起来。
“公子怎么会就想要用赵孬蛋了,浔阳能帮你打听徐臻臻下落的人多了去了。不说大牛哥、三丰哥,就是罗校尉、沈大人、武捕头都可以帮你啊,再不成到衙门报官也可以啊!”娉婷推着陈亦卿从珍味楼出来,撅着小嘴问道。
陈亦卿笑她的傻气,说:“官哪能随便报的!再说罗大人、沈大人都那么忙,哪有时间帮我一个平头百姓,你真以为我的面子那么值钱!即便他们当我是朋友,我也不能总劳烦他们。”
娉婷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又补充道:“可是靠赵孬蛋……赵全大叔!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徐臻臻啊!再说他以前那么害你,怂恿赵员外抄袭我们明月楼的生意,你怎么还能信得过他!”
陈亦卿略一沉吟,眼下他真的是缺人手,虽然人事部门一统计,他手下也浩浩荡荡的长工、短工、临时工一下子一二百号人,但是那些大多数不过是最底层的人员。
比如光在竹枝巷里做绣活的就有十来人了,这些人虽都是巧手的绣娘,可是设计、店铺管理的活都压在玲珑和念恩两人身上。河西味道不断的扩大店面,后厨、店小二加起来也有七、八个人,生意好的时候仍是捉襟见肘忙不过来。
其余的诸如宝阁粮铺,城东的**间店铺都是三、五个人便撑下来一家店的所有事务,虽说掌柜们拿得多做得多,对陈亦卿招人慎之又慎的态度和方法并无怨言,可陈亦卿终究不能任他们如此辛苦,对于可用的人,他还是想要尽快的召到自己手下。
“他有他的长处,”陈亦卿耐心地向娉婷解释道:“你别看他从前跟着赵林是跟我们唱对台戏,但是赵林弃了他之后,你看他并未出卖赵林,甚至还在赵家一间普普通通的酒家打杂。由此不难看出,只要利益得当,这个人是会忠心的。
当然我也不是真打今儿就指靠他了,打听臻臻的下落,是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也不是多大难度的活。他若是很上心好好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又快又好的办妥了此事,那么就是他对我有用,我还可以留着他好好发挥所长。
可若是他连如此小的事情都办不好,还要我再找别人给他擦屁股。或者说压根就不把我的交托放在心上,那么这人就可以弃之不用了。”
“哦~原来你是在试探他啊!”娉婷拖着长音道:“我还以为你是看臻臻最后是在宝月阁被他逼走的,才找他要臻臻的下落。那么……你就不怕耽误了找臻臻姑娘啊!你说过时间就是金钱呐!”
陈亦卿抬头看了一眼她面上古怪的神色,才意识到:原来她从珍味楼出来后,每句话的重点都在徐臻臻身上,却不是旨在赵孬蛋。
陈亦卿微微笑道:“娉婷,下月我生辰,王叔要给我做冠礼。不过宴请了三五挚友,不如……不如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