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都觉得划算的,关键是他保证,若老二的消息从他那里泄露的话,经我们查证后,我们可以单方面停止约定的内容,并且已经借到的这二百两,就可以不用还了。能这么写,就证明这陈老板是个可信之人,毕竟我们做这件事情的起因,是要救亚东啊!还要保他名声!”
“这……若真是这样,这陈公子简直就是在帮我们啊!”唐冠北也有些诧异,不过是一个客户,合作一年的时间,平日里也就是伙计们之间送送货搞搞价,论起来若不是这个事情,都不知道宝阁衣柜的老板是这么年轻个公子。这第一次见面就给这么大的实惠,这陈亦卿也称得上是善良了,何况他比自己还小几岁,无论是生意还是格局都这么大,还真是让人汗颜。
“公子,您这是摆明了帮唐家人啊!”莫说玉轩,连程祥也忍不住觉得陈亦卿这笔买卖不划算,出了唐家门他就急急的提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唐家的锦绣布庄,也不是多大的店铺,跟他们合作生意何须让出这么多有利条件。自己是看着陈亦卿取钱的,他那床底下的箱子已是空空如也了。
对于自己的决定,以及倾囊相授,陈亦卿也有些余悸,毕竟那攒了两年的钱,对于自己是多么重要,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了,他现在对于生存的所有安全感都来源于钱。当初张爷赏的那两银子,天天在自己袖笼里装着,这么日积月累的摸啊摸的,竟是剥了皮的煮鸡蛋一般润滑了。
此刻床底下也空了,轮椅的座子底下也空了,心还真是空啊!
离开“那个世界”时一轮满月,离开朱家村时又是月明星稀,蓦地抬头看看一轮皎洁的圆月,他就觉得会有好运眷顾的,毕竟越来越好的这几个节点,都有明月照着自己。
“嘿嘿,不必过分担忧了!买布嘛,跟谁买不是买,我们只是固定了这一家而已。集中采购就有批量折扣,这是必定的,单是这一项上我们能省不少。另外唐家二公子也是因为救人,可见这一家子品质不坏,跟他们合作可以放心。何况还有唐老二的前途、名声押在合同上,他们不会轻易耍花样。
更何况契书写的很明白,以后他们进布出货都需要跟我们交账的,这样我们不用费心,只是每月清点一次仓库就有银子收不是很好。
哪天不想玩了,他把银子连本带利还我,我们也不亏啊!”陈亦卿慢条斯理面带微笑的说这些,是给程祥和玉轩听,也是在给自己定心针。
路过齐生堂,门板已经关了起来,想起齐怀生总是夸他通药理,懂得多,可还是给他喝那么苦的药,按摩按到他痛得流眼泪,陈亦卿勾勾嘴角,无奈的笑了。
“这还得多得郭雨晴的母亲啊!”他自嘲的想。
想到郭雨晴的母亲,尽管现在印象很模糊,甚至连她的样貌和身材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可脑海中那些印迹,那些来自身体深处的记忆,就让他的心又痛了一痛。那是个怎样大胆的女人呢!懂财经、懂营销、脑子转的快,各种传销、直销头子都能搞定,谁的钱都敢接的人,却还是要自食其果。不是么!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陈亦卿又摸摸袖笼里那一两银,对程祥和玉轩说道:“做生意最忌讳的是什么?”
并不等程祥和玉轩回答,陈亦卿又似是自言自语般答道:“最忌讳一个字,贪!”
“我们不急功近利,不坑蒙拐骗,稳扎稳打,总能做得好的!”陈亦卿说这话似是掷地有声,却又说得有些忧伤。
程祥点点头表示收到。
玉轩却说:“我不明白,我们是商人,不是该利益最大化么!”
陈亦卿“呵呵”的笑着,“利益最大化”这也是自己教玉轩的,又补充道:“利益最大化也得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比如这次,根据估算,我要他一成股份,这是合理。将来他可以拿银子赎回股份,这是合情。给他介绍生意,他的利润增加了,我们的一成收益也水涨船高,这就是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