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以一首夸赞吕氏子侄的诗词,讨的父亲欢心。
那首诗是怎么说来的?
子姓几百人,人人俱英雄。人人俱智慧,人人俱疏通。
这种堂而皇之的马屁一下便拍到了父亲的痒处。让一项轻视文人骚客的父亲对此人也是赞不绝口,特意摆下酒宴招待方回。
那场酒宴中吕师望和几位弟弟都有作陪,席间方回妙语连珠,拍的父亲笑逐颜开。
当时只觉得此人是世间少有的妙人。却不曾想,今日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想到父亲和叔父对方回的看重,吕师望眉头微皱。心道:“杀是绝记不能杀,可要救他出来,也绝非易事。若他开口招降于我,必挫我军士气。此事当真有些棘手啊。”
正想着,方回已在众人的簇拥下,立在船头上高声笑道:“可是吕家贤侄?一年多未见,大帅可还安好?”
吕师望居高临下,遥遥望去,一年多不见,自己的这位方世叔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即便是周围负责看押他的蒙古鞑子,已经将刀抵在他后心。这位方世叔还是那般安之若素。
不由有些失笑,知道方回这段时日,在蒙古军中必然处境难堪。
当即打定主意。战起身高声回道:“有劳世叔挂念,家父一切安好,此次小侄前来,家父多有嘱咐,命小侄一定要请世叔您回鄂州做客。”
船上的方回,明显感觉抵在后心的刀尖又近了几分。心中慌恐之间,又不免有几分心安。
吕师望的回话,已然表明了吕家对自己的重视。断然不会弃自已于危难之间。
而蒙古人也会更加看重自已与吕家的关系,不会轻易将自己宰了。
当下心念一转,侧身向后方的蒙古船阵,拱手一礼。
高声笑道:“贤侄,听叔父一声劝,如今蒙古天军水陆并进,不下万人,又有张少将军从中坐镇。”
“你莫要再执迷不悟,行那螳臂当车之事。还是早早归降,随世叔我一道安享太平。”
断崖上的吕师望眉头舒展。心道:“原来是水陆并进,难过蒙古人会派方世叔前来招降,只怕招降是假,借此吸引已方注意,借道固封山偷袭此处才是真。要小心防备此事。”
心念至此,亦是高声回道:“好叫世叔知晓,非侄儿不愿投诚,与世叔共享太平。实是不能!”
“我吕家世代受朝廷恩典。族人家眷又尽在国内。侄儿若是稍有异动,只怕家族覆灭就在明日。”
眼神一边向方回拱手的蒙古船阵方向瞟去。一边向身后打着小心偷袭的手势。
心道:“看来张弘纲便藏身在那个方向的战船里。待会定要擒下此獠。”
听到吕师望的回话,方回只觉抵在背后的刀尖已经刺入了肉里。不由两股战战,只得强自支一撑。
继续卖弄口舌道:“贤侄此言差矣!贵门雄据京湖,尽得两国朝廷看重。若是举京湖归附蒙古上国,那宋廷必然自顾不暇,对吕帅加官进爵,拉拢还来不及。又哪里会伤及国内家誊。”
断崖之上,吕师望闻言大吃一惊,心道:“这种话他也敢说,不要命了不成?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招来朝廷对我吕氏的猜疑,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