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一声:“兄长走好!”
顿时只觉得咽喉处一痛。便永远的失去了知觉。
马上的张弘纲一把抹掉脸上的血迹。亲手杀掉同族兄弟的他,张开双臂,敞开胸膛。
癫狂大笑道:“我张家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逃跑的懦夫!”
看着已经逐渐升起的残月一会。
张弘纲才从怀中取出一条雪白的绫带系在额头上。拨马回到了自己的本部人马之中。
早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蒙古水军统帅关保之,是急忙带人上前行礼。
他不明白,明明张禧总管嘱咐自己要多向这三兄弟学习水战之法,并且在战后除掉他们。
可为什么没到半日,张弘纲这位少将军便跑来杀了他?
看这个样子,明显是为了杀人特意跑了一趟。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大战在即,张禧父子之间却起了分歧?
抱着这样的疑虑,关保之打马上前见礼道:“末将关保之见过少将军。不知少将军这是?”
张弘刚冷声道:“家事耳!不必多问!”
关保之一惊,讷讷的停止了言语。他水军将领在军中本就比骑兵将领低上一头,何况是面对张弘纲这位少将军?
张弘纲如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扫在关保之身上。沉声道:“记住,我三位族兄是在与南蛮子交战之际魂丧汉水的!”
关保之顿时打了一个机灵,连连点头:“末将明白,末将明白,三位张将军为报父仇、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奈何南蛮子人多势大,最后惨遭毒手!”
张弘纲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夹马腹边走边说道:“走,去你的水寨看看。今晚我就在这里将就一晚。”
关保之急忙打马跟随在一侧,却是有意的落后了半个马头。恭维道:“少将军大驾光临,末将这刚刚建好的营地真是蓬荜生辉。”
张弘纲也不答话,今天他是真的累了,昨夜便没有睡好。今日又滴米未进奔波了一天,麾下早已是人马俱疲。已经不能在连夜渡河了。
好在关保之的水寨很大,是建在汉水向外凸出的一片水域,岸上的营盘也已经布置的七七八八。
短短几天之内,能从一条船都没有的境地,发展到现在战船上百,士卒几千的规模,当然不是什么奇迹。
而是这几天内,张禧的其他军队,陆陆续续的从唐州赶来了这里。其中便有在唐州训练良久的两千五百名水军士卒。
以这两千五百名士卒为骨干,将投降自己的均州水师拆分之后,利用均州水师和史荣援助的战船。便重新组建了这支四千多人的蒙古水军。
拥有与宋国水师一般无二的战船,再加上蒙古士兵的悍勇,张禧自信可以凭此与宋军在汉水之上一较高下!
唯一忧虑的只有水战经验不足这一点,这也是张禧为什么强压心中厌恶,没有当即杀掉善于水战的张氏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