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霞抓起一把粪便扔向他们，嘿嘿地笑着，一点反应也没有。</p>
无论是真疯还是装疯。周霞已经完全放弃自己了。</p>
“别跟我说别地”沈国栋看见周阳的表情就非常不耐烦，气得在关周霞的院子里走来走去。</p>
“我不觉得她可怜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她自找地又毒又笨又狠，她能有好下场才怪了”沈国栋没有同情这种情绪，就是有。他也不会给周霞这种人。</p>
“你要是可怜她，那囡囡怎么办她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受这份罪周霞被了就把所有的罪都能抹了囡囡呢谁给她个公道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她必须得为她犯的罪付出代价”</p>
“大哥，一码归一码。”周晨也不同意放过周霞。</p>
“她到现在还没说出来有没有同伙，到底是咋干地，就是憋着坏等着再害囡囡呢”墩子梗着脖子不看周阳。</p>
周阳几个分析了很久。周霞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件事。她必定有同谋。这个同谋必须找出来，否则周晚晚就得永远处于危险之中。</p>
周阳脸上的苦涩未褪，眼睛却清明坚定了起来。“一码归一码囡囡的事必须弄明白了”</p>
可是周霞完全不配合。</p>
周阳坐在门外单独跟她说了几个小时，只要她能将功赎罪。把周晚晚遇害的事说清楚，他们可以考虑对她从轻处理。</p>
周阳甚至还承诺，“以后我再不会不管你。”</p>
可惜，回答周阳的还是啪叽一声摔到门上的一块粪便。</p>
沈国栋倒是有办法对付她，却不能放开手脚去做。</p>
他又不能打死打残她，她对疼痛的忍耐程度简直让人震惊，又装疯卖傻，满身骚臭，让人根本不想靠近。</p>
“我去见见周霞，单独见。”周晚晚想了几天，才郑重地提出了这个要求。</p>
沈国栋拿水管子把周霞彻底冲了一遍，换了个房间，把她紧紧绑在屋里的柱子上，才让周晚晚进去。</p>
“周霞，你所做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即使你也是个可怜人。”周晚晚冷冷地望着周霞，这个前世今生跟她纠缠了那么久的同胞姐姐，忽然满心疲惫。</p>
周霞笑嘻嘻地看着周晚晚，眼里有一种诡异的得意和挑衅。</p>
“周霞，我死了，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可能会更不好过。你活，你死，对我来说毫无影响。你看明白过这些吗”</p>
周晚晚不管周霞的态度，继续说下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也不想再看见你了。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活里再有你的一丝影子，更不能让你去影响我的哥哥，所以，你现在有一个机会，这也许是你今生最后一个机会了，你一定要考虑清楚。”</p>
周晚晚目光沉沉地看着周霞，身上的气势凛冽冷漠，跟她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p>
“我再说一次，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我。”周晚晚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你把我被绑架的事全部交代清楚，作为交换条件，我们送你走。让你去一个全新的地方，开始你的新生活。”</p>
周晚晚要的并不只是一个真相。而是周霞的一个态度。</p>
她要放周霞走，前提是她肯配合自己，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如果放她走，却是放虎归山，那她就太傻了。</p>
所以，周霞现在必须表现出完全的配合，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p>
周霞歪着头看周晚晚，眼里都是讽刺的笑，还有不惜一切代价的执着和疯狂，却一句话不说。</p>
“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你前十五年已经被自己完全毁了，以后的人生会怎么过，完全看你现在怎么选择。周霞，我劝你理智点，别再毁自己一次。”</p>
周晚晚用目光死死压住周霞，不给她一丝心存侥幸的机会。</p>
“我没想到刘疯子会这么容易得手。”周霞慢慢垂下眼帘，不肯跟周晚晚对视，却不再装疯卖傻了，“当时我找到她，只是告诉她，杀了你，就能换草花回来，不断跟她说，说了好多天。”</p>
“后来我打听到那天大舅家要找人打土坯，我也不知道你去不去，就是想试试。</p>
我前一天晚上就找到刘疯子，把她绑在河套的一块大石头上，第二天一大早再去解开，让她在那藏着，看到一个比草花大一点，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孩儿就砸死她，就能把草花换回来了。”</p>
周霞又神经质地笑了，“你太好认了，头发，衣裳，长相，只要说一样，就不会有人认错。是不是没想到你这个样子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麻烦”</p>
周晚晚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周霞。</p>
“没啦我就干了这些”周霞又开始神经质地笑，“刘疯子在一个地方待不住的，她心慌，得到处乱走。她更怕人，不敢在脱坯场那边藏那么长时间的有人把她领过去，让她砸死你，又告诉她抱着你跑了”</p>
“啊对了还有一群猪帮忙她一个疯子，哪有这个脑子干这些周晚晚，啥寸劲儿巧合都让她赶上了，你说她怎么没砸死你呢”</p>
周晚晚冷冷地看着周霞，“这就是你的选择”</p>
周霞垂下眼帘，脸上的讽刺慢慢褪下去，取代的是无比的郑重和认真，“我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谁都不认识我，我也谁都不认识。”</p>
“可以。”周晚晚肯定地点头。</p>
“你们给我多少钱你们那么有钱，一定能多给我点吧”周霞又讽刺地笑了，“我这个大麻烦走了，你们就更能安心地过好日子了。”</p>
“想要钱，就拿东西跟我换。”</p>
“你过来，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周霞的眼睛骤然发亮，热切地盯着周晚晚。</p>
“周霞，我再提醒你一次，这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了，怎么选，你想好了”不同于周霞发亮的眼睛，周晚晚眼里是暗沉沉一片。</p>
“你过来呀我告诉你那人是谁”周霞还是热切地盯着周晚晚。</p>
周晚晚盯着周霞看了一会儿，慢慢朝她走了过去。</p>
“你把耳朵凑过来”周霞生平第一次这样温和地对周晚晚这个妹妹说话。</p>
周晚晚慢慢把耳朵凑了过去，周霞的嘴慢慢靠过来，慢慢地张开，眼里的亮光越来越盛。忽然，周霞张开嘴，狠狠地朝周晚晚的耳朵咬过去</p>
可惜，她的嘴张开了就再也合不上了。</p>
周晚晚凉凉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周霞的下巴，轻得像是捏住一朵花，却让周霞的嘴一片酥麻，怎么都合不上。</p>
“周霞，选择了就不能再怨别人了。希望你不会后悔。”周晚晚的声音和她的手一样，又凉又轻，却有着让人反抗不了的力量。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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