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圣姑拿海富贵这个犟脾气也无可奈何,拿出一颗白色的玉珠,道:“那你把这颗珠子带在身边,进村后不可随意触碰任何事物,还有人。”
海富贵见到在圣姑拿出这颗珠子时,海棠的脸色微微一变,猜测这颗珠子只怕是了不得的宝物,于是装作不知情的道:“男人保护女人乃是天经地义,本应是我来护卫两位的周全才是,哪能让圣姑再费心思呢。”
对于他的这番有些不讲理的大男子主义话,两位均是又惊又气又好笑,圣姑只好收回珠子,道:“也罢,不过你尽量不要离开我一丈范围。”
好吧,一丈就一丈,海富贵突然想到一句诡言巧辩之搞笑话语: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
村中出了瘟疫,人人自危,未感染的村民恐慌性的逃离,却被巫月神殿的弟子所阻止,幸好巫月神殿在白苗族中威信极高,又是掌教海棠亲自前来,村民才得以控制安稳,各自返回家中,紧锁门窗,偶尔传出哀叹之声。而那几户感染瘟疫的村民,则是户户恸哭。
圣姑来到瘟疫始发的放牛娃小峻家中,房门紧闭,窗户挂着厚布。开门的是他的母亲郦氏,一脸悲痛,见到圣姑的到来,连忙跪下哀求,以手伏地,额头触碰圣姑脚尖,此乃白苗族最高最虔诚的礼仪,嘶哑的喉咙哽咽着吐出几个不成词句的字,其声不可闻。海棠见到郦氏悲痛欲绝的样子,都忘记了阻止其靠近圣姑以免传染。
圣姑轻轻扶起她,安慰道:“阿姐,快快请起,我会尽我所能救治他们,女娲大神会保佑她的子民平安无事。”
小峻家已有三人感染痘疮,最早发病的小峻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知,全身长满了脓疱,身体再次高烧发烫,有些脓疱已经开始破裂,流出浓汁黄水。他的姐姐情况较他稍微好点,神智清醒,只不过躲在被窝不敢见人,全身起满了水疱,而他父亲的症状似乎要轻的多,暗红色疹子并未转为脓疱,只是皮肤有些发黑,全身无力,躺在床上。
圣姑先是释放灵力仔细探查小峻体内病情,完后,才问道:“阿姐,小峻发病之前可有外出过?”
“没有,小峻……很乖,每天都会放牛,喂鸡喂鸭。从不出去乱走。”小峻妈用嘶哑的声音,吃力的回道。
“怎么样?”海棠关切的问道,“圣姑,可查出了病因?”
“我们先出去说。”
出了小峻家后,圣姑一脸凝重之色,面容忧愁,道:“掌教,这次情况不容小觑,这是一种新的瘟疫,从未有过记载,也未有对付之法,而且就其状况看了,这是一种烈性瘟疫,传染极快,感染后死亡可能也极高。还请掌教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就是舍弃整个村子,海棠不禁后退一步,惊道:“就连圣姑你也解不了?”
圣姑沉默不语,但是海富贵能看出面纱下的她一脸的愁眉不展,医者面对患者束手无策的那种自责的苦楚难言。对未知瘟疫的恐惧倒是其次,给她压力最大的还是,肩负了所有人对她的期望,而她却无能为力。
圣姑想了想,道:“这种瘟疫从未记载,无法探究病因,我也只能按照去毒清热的方子来配药,如果女娲大神保佑的话,或许能够得救。”这已经是她所目前所能想到最好方法,仅管是治标不治本。
海富贵根据一路上所闻所见,尤其是在小峻家见到三位患者,他心中越发肯定,这种症状和传说中天花何其相似,在他以前的世界,天花的恐怖号称人类最大的杀手,其传染极易,死亡率极高。最主要的是天花无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靠预防,好在经过人类不屑的努力,天花早已被扑灭。
如果真的是天花,以此时的医疗水平,一旦处理不好,那只怕不单单是一个村子会灭绝,整个神州人类都将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但是天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苗疆呢?海富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怪异的念头——蝴蝶效应。难不成因为我这只小小的翅膀轻轻扇动,才导致了这一场天花瘟疫的出现?
海富贵有些颤颤惊惊的小声道:“呃,这个,我好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病症的记载?”
“当真?”圣姑一把抓住海富贵的手,急切的问道,“哪一本古籍?”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镇静,也没管这样是否合符礼仪,尤其她还是白苗族的圣姑。
海富贵知道圣姑担心瘟疫,一时情急,所以也未刻意提醒,免得两人都难堪,回道:“小时候的事情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本奇异游记。说的是某人在海外遭遇风暴,漂流到一个海外无名岛,见到那里曾经爆发过痘疮瘟疫,和这里发生的有些类似。”海富贵只能编一个子虚乌有的海外漂流故事,如果对方还要详细问的话,把鲁滨孙搬出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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