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和洪寨主二人称兄道弟的,言语之间亲热得很,倒弄得洪寨主没办法开口拒绝。
洪寨主忍不住对着墨白翻翻眼珠子,心道老子的病,怎么可能告诉你小子知道,如果说出来,岂不是让你小子笑话老子?要不是那小姑娘瞧不来老子的病,这辈子老子都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见洪寨主只瞪眼不说话,墨白就笑吟吟地转向了若水,道:“表妹,洪寨主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啊,你说出来,我和你一起研究研究。”
洪寨主一听,额头上的汗珠子唰地就下来了,他神色紧张地盯着若水,道:“神、神医姑、姑娘,可千万不、不、不能说啊,我、我……”
他话未说完,若水就点了点头,道:“洪寨主放心,我是一名医者,为患者保守秘密,乃是医者必须遵守的道德。”
她说得言简意赅,但表情认真严肃,洪寨主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肚子里,他看着若水,眼神中含着感激之情。
“神医姑娘,多谢你了。”
“此时言谢还为之过早,洪寨主,等你的病痊愈之后,再谢我不迟。洪寨主,我现在就开个方子给你。”
若水说完,目光对着屋内一扫,没有现笔墨纸砚,洪寨主大喜,正准备出去喊人去拿纸笔,若水却摇了摇头,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然后抬眼看向洪寨主。
洪寨主看着桌上的字,点了点头。
若水的心里在就开始嘀咕了一下,她写的这两个字,乃是“泽泻”,是一味药材的名字,她只是小小地试探了一下,没想到这洪寨主居然如果轻易地就上了自己的当。
先前洪寨主要休妾的时候,他可是说自己不识字的,那休书还是墨白来代的笔。
可是她随手写下的这两个字,笔划虽然并不复杂,却并不是常用的字眼,可洪寨主居然一下子认了出来,很显然,他的不识字是装出来的。
若水心中虽然早就猜到,还是有些愕然。
她见到这所山寨的时候,就开始对建造这所山寨的人出赞美,听那王大柱说,这山寨是由他们寨主亲自设计,她就觉得这洪寨主非同常人。
后来见了他的这所住宅,又听了他讲述风水之学,就更加坚定了若水的想法。
这洪寨主不但识字,而且学识渊博,他不但懂得风水,还懂得兵法!
可是他却在人前装出一副大字不识一个的模样,瞒住了寨子里所有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们,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小七的目光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掩盖在面具之色,无人现。
墨白抻着脖子想去瞧若水写的是什么,可是若水写完之后,随后一抹,已经擦去了桌上的水印,他一个字也没瞧见,不由得气恼起来,同时也越加的好奇。
越是不让他知道,他就越是想要知道,可是若水转身背对着他,他就什么也看不到。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转眼,却看到小七正端坐在椅子里,若无其事的品茶,他走到小七身边,手肘轻轻一撞,轻声道:“喂,你难道就不好奇,不想知道?”
“我不好奇。”小七摇摇头,他看了墨白一眼,又道:“如果我想知道,她自然会告诉我。”
“……”墨白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有吗?”洪寨主把若水写的那两个字牢牢记在心里,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中露出的破绽,略带着急地追问道。
“自然是有的,这个方子一共需要六味药材,”若水微笑着点点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却并没有写字,而是不紧不慢地道:“一味药材,一千两,总共是六千两,洪寨主,我也是痛快人,咱们快人快语好办事,你一手交银子,我一手交药方,如何?”
洪寨主一下子被噎住了。
他瞪视着若水,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若水的这番话,和他之前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把自己说的话原封奉还,堵得他说不出话来,真是够厉害的。
六千两!
这丫头比自己还黑啊,愣是多要了一千两。
这简直是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