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刚才吃鱼时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想必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肉了吧?哎,什么时候乐大将军对待部下,也是如此的苛刻了呢?”
若水微微歪头,不解地问道。
那猎户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冷声道:“果然!我就说你们二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就是冲着我们将军来的!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想来加害我家将军的吧!”他的目光中满是寒冷的杀意。
“我是什么人,你回去问问你家将军,他自然知道!”
若水冷眸一眯,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沉静无比地侧目看向那猎户。
她伸手入怀。
那猎户神情一紧,喝道:“别动!否则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难道你现在就对我客气得紧么?”若水似笑非笑地打趣道,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道:“拿去!”
“这是什么?”那猎户疑惑道,却不伸手去接。
“解药!”若水简短地道。
“什么解药?”那猎户茫然不解。
墨白也一怔,难道说她在那条泥巴鱼里下了毒?
怪不得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却听若水说道:“这是给你家乐大将军的解药。”
“胡说八道!你从未见过我家大将军,我家大将军何时需要什么解药!”那猎户冷冷道。
“是么?你怎知我从未见过乐大将军?”
若水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得不怀好意,看得那猎户肚子里直打鼓。
“你家大将军的右手……”她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那猎户瞬间瞪圆了眼,倒抽一口凉气,“你怎么知道?”
他目光中又惊又疑。
“我自然知道,你把这解药交给他,他就知道我是谁了。”若水把手中的小瓶抛了抛,又道:“你转告你家大将军,服了这颗解药,他的右手就会恢复如常。你若是不信我的话,自也由得你。这解药服不服用,悉随他意,你只需要原话转告便是。现在,你去罢!”
若水将小瓶向那猎户一抛。
那猎户不知不觉地撤了横在若水颈间的大砍刀,伸手接过瓷瓶,定定地看着若水呆。
“还不快去?乐大将军的部下,怎地也如此婆婆妈妈起来,做事一点也不痛快。”
若水颇为无奈,真是什么样的将军有什么样的属下。
那乐正毅又硬又倔像块石头,他教出来的人也和他一样,全像石头一样不开窍。
“你敢诋毁我家将军?”那猎户目露凶光,手中砍刀再次扬起。
但墨白再也不会给他出手的机会。
离得远远的,只见墨白的手指一弹,那猎户只觉得掌心剧震,像是被一柄大铁锤重重砸了一下,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砍刀,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大惊之下,急忙后跃,离得墨白和若水都远远的。
他一脸骇然地瞪视着墨白,虽然他早就看出墨白身手不俗,却没想到会高到这样的地步,简直达到了飞花摘叶,弹指伤人的神通。
本来他是想回去报信的,可是看到墨白的功夫,他又改变了主意。
万一这两个人来意不善,他岂不是害了自家的大将军。
所以明知道不敌,他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要是想利用我找到我家大将军的行踪,嘿嘿,那就是老猫闻咸鱼,休想啊休想!”
那猎户昂起了头,冷声而笑,神情极是倔强。
若水简直好笑又好气。
这人真像一头没脑袋的倔驴。
“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快回去告诉大将军,就说,柳若水前来找他,问他见是不见。”
“柳、柳若水?”那猎户结巴着重复了一遍,紧接着睁大双眼,眼中全是惊喜之色。
“你是太子妃?”他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若水。
墨白不由瞥了若水一眼。
看来这丫头的名字,还真是够响亮。
“怎么,我不像么?”若水微微颔,淡然而笑。
“像,真的像!”那猎户连连点头,大拇指一翘,道:“在我的利刀威逼之下,犹自能面不改色,侃侃而言的女子,这天下也唯有太子妃你才能做到。太子妃,在下适才无礼冒犯,还请太子妃恕罪。”
他说完,也不顾地上满是碎硬尖石,双膝一跪,对着若水砰砰砰的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