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对我采取奇怪的行动吧。”蔡棋满腹疑虑,显岀相当警惕的样子。“您说的奇怪行动,是什么呀”刘津津装岀好笑的样子反问道。“为了彼此的幸福,我们双方要心平气和才好。”“我本来喜欢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不过事先我要声明一点:如果您的话就像我所期待的那么有趣,此后我将定期地听您讲述,届时付给您相当的报酬,但是谈话者必须只限于您一个人。如果不断出现为了获得报酬而谈话的新手,那您那些难得的话就变得枯燥无味了。您的话的价值就在于您一个人知道。不让别人知道,这是我奉送礼物的条件。这一点,我想事先讲清楚。”刘津津眼睛一动不动地直直地望着对方。隋然已经感受到这是她进攻男人的最最拿手的一招。她最初就是用这一招俘虏了隋然。她的眼睛里闪烁岀一种极为妖媚的光。一般的男人一遇到这种光,就被催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睡眠状态而无法抵抗。“知道了。就我一个人知道。只要你们使我满意,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不仅在这以后。如果在这以前您已经告诉了别人,那也不行。”“您放心好了,我怎么会把这么有趣的话告诉别人呢?”蔡棋终于吐出真情。这样,他就自己给自己脱下了护身盔甲。当他道出自己和外部任何人都没有联系时,就意味着他将从此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另外,请问,谁也不知道您到这里吧?说句不礼貌的话,您是配不上当柴川家的客人的。要是让人们知道了您出入于柴义郎家,那对我们将是不体面的事。保守来我这里的秘密,这也是我给您报酬的条件之一。”刘津津强调“报酬”。她知道,这两个字最能解除蔡棋的警戒心。“谁也没看到我进到这个房间里来呀!”蔡棋仿佛讨好似地回答。像他这样善于恐吓的流氓,只会雕虫小技,而缺少深谋远虑。一方面,他看到隋然身上有油水可捞,应咬住他不放;另一方面,又经不起隋然美貌妖冶的“妻子”刘津津的花言巧语,而忘乎所以。“那么,为我们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干杯吧。”在三人围坐的麻栗木茶桌上,刘津津放上三个玻璃杯。不问那俩人想喝什么,就往杯里倒上了冰镇啤酒。“干杯!”刘津津举杯说。三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刘津津和隋然一饮而尽。在这种无声的催促下,蔡棋也一口气把整杯啤酒倒进嘴里。可能是因为心情紧张,他嗓子发干。这最初的一杯酒缓和了他的紧张心情,加上刘津津和隋然也同瓶共饮,蔡棋放心了。他又咕噜一声喝干了一杯。当然,啤酒里没有放东西。刘津津是想劝蔡棋喝几杯啤酒,完全解除他的警戒之后,再让他喝药酒。“你还想喝西洋酒吗?”喝了几杯啤酒,眼帘儿稍稍泛红的刘津津开始诱劝道。“不,光喝啤酒就够了。我如果喝醉了,讲不了那么有趣的故事,不是很遗憾吗?”蔡棋用狡黠的目光瞥着刘津津,他在想象她的裸体。几杯啤酒落肚以后,他的话匣子也随之打开得更大了。他向刘津津和隋然讲述了他和隋然分手以后的经过。由此可知,虽然几年过去了,他依然没有从流氓集团中拔出身来。而且,因为缺少手腕和胆量,在流氓世界里,他依然是一个配角。第二瓶啤酒又空了。刘津津打开第三瓶。这一瓶才是“真家伙”,里面放入了强效安眠药。一旦喝进这种药,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醒过来。在这之前,刘津津把这种药放入啤酒中,又不露痕迹地封起瓶塞。此刻,在蔡棋面前,她故意装出是第一次打开这个瓶子。这时,刘津津和隋然的杯子,依然装着满满的酒。这是为了使蔡棋觉得他们无法倒入第三瓶啤酒而故意留下来的。在刘津津连声“请、请”的劝酒声中,蔡棋毫无疑惑地端起斟满第三瓶啤酒的杯子。“怎么?这杯啤酒有点儿苦!”呷了一口,蔡棋说道。隋然与刘津津同时心里扑通地跳了一下。但刘津津马上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恐怕是在冰箱里冰镇过的缘故吧。”蔡棋不知道被冰镇的啤酒是否会变苦,反正经刘津津这样解释之后,蔡棋就再也不停地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啤酒了。看到蔡棋终于头一歪倒在沙发背上,呼噜呼噜地睡着以后,刘津津说:“下手吧。你先用麻绳把他的手脚捆起来,使他即使醒过来也动弹不得。我去买更结实的绳子和堵嘴用的胶布等必要的东西。”刘津津争分夺秒,果断地向隋然下达命令。她买来了结实的绳子以后,又再次把蔡棋捆绑起来。他们决定把厕所旁边的六平米大的储藏室作为蔡棋的监禁室。这里和邻居相隔一间屋子,隔音甚好,而且有一扇坚固的门,锁上以后,是一个理想的家庭监狱。再说旁边是厕所,便于俘虏排泄。现在,蔡棋像一条鱼似的,被扔进监禁室。他还在打着呼噜。“怎么还没醒过来”刘津津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一下蔡棋。他仍无反应。隋然一下子担心起来了。“是不是这样下去,他再也醒不过来了?”“放心好了,这种人能够因为吃那么一点儿安眠药就简单地死去吗?你瞧他那副表情,哪像会死去的呀!呼噜呼噜的,张着嘴,流着口水。”刘津津笑着说。15第二天,是隋然必须岀勤的日子。“喂,你一个人在家,安全吗?”隋然十分担心地问道。“放心好了。现在对方手脚都被捆得紧紧的。再说,在你回来之前,我不打开门给他饭吃。”刘津津的表情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兴致勃勃。她好像在谈论一头饲养着的珍贵动物。蔡棋已经醒过来了。他神志恢复以后,才意识到自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激烈地挣扎着,但每一次都遭到隋然的拳打脚踢,现在终于老实了。他的嘴被胶布封住,说不出话来,因而只能从眼睛里表现出极端的恐怖。他好像预感到自己将在什么时候被杀死,因而用其表情哀求:“我再也不恫吓你们了,请放了我吧。”“可是,现在太晚了。”刘津津像观赏一个有趣的玩物似的,瞧着毫无抵抗能力的蔡棋。把蔡棋监禁了一个星期。这期间,没听说外面有人寻找蔡棋。“该下手了吧!”隋然催促刘津津。因为监禁时间越长,被发现的危险性就越大,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那就更糟了。这时候机会来临了,刘津津从媒体上看到一条消息,蔡琪所在的流氓集团与另一流氓集团发生团斗,双方死伤不少人。刘津津对隋然说:“我们乘此机会把蔡棋除掉,然后扔到一处偏僻地方,人们会以为他是在团斗中死去的呢。”“好,言之有理。”家中有一把铁锤。他们决定用此作为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