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寻找岀柴义郎的尸体就能证明你是他的替身。我只要将这个事实告诉柴聪和谷敏胜就够了。尽管你和柴义郎面貌酷似,但他们一定能识破你的。”“那你就这么干吧。”隋然接着道,“除掉我以后,能够获得遗产的就是叔父和谷敏胜夫妇。弄不好,他们要受嫌疑的。请问,你这样做,居心何在?是不是除掉我以后,你能分到什么好处?是我叔父或谷敏胜授意你这样干的吗?否则,你本人就是搞掉我以后能获得最大利益的人。你既然一口咬定我是替身,那就应该知道真正的柴义郎发生了什么意外。否则,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你怎么知道我是替身?这不就等于说,你是杀死柴义郎的凶手吗?你咬定我是替身,即便把我搞垮,到头来你也是得不到好处的。因为,如果你能够得益,那就等于你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当然,以上都是假定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什么真柴义郎存在。”隋然的这些话深深地打中了对方的要害。对方因为亲手杀死了柴义郎,才知道隋然冒充了柴义郎。但是,能置隋然于死地的柴义郎的尸体,却被隐藏起来了。因而,对长相和柴义郎一模一样的隋然,他的确是无可奈何的。虽然隋然是他转嫁罪行的绝好对象,但他又是无法告发的。隋然的话之所以能打中对方要害,这说明对方是一个比柴聪和谷敏胜更能优先获得利益的人。难道真有这样的人吗?对方肯定隐藏在柴川身边。隋然的眼前又浮现岀柴义郎临死前所做的v暗号。这肯定是暗示凶手是什么人。v究竟表示什么呢?v的意思有许多。表示胜利的v;划拳的剪刀;罗马数字5,不,表示5应该伸出一只手来;那么,是表示二十吗?在此瞬间,隋然凝神联想。他握着话筒,默不作声。而电话对方也屏住了气息。他们现在是互相畏惧的对手。对方知道隋然是替身,隋然知道对方是杀人凶手。但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因为,能置对方于死地的证据,反过来会使自己垮台。谁也不能先放下话筒。谁先放下,就等于认输。通过电话线,两人白刃相交,气氛紧张。我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剥下你的画皮!”相持结果,对方狠狠地这样说过之后,放下了听筒。“他会向柴聪和谷敏胜告发我吧?”隋然明知对方不会干这种对自己也是危险的事,但又很难肯定他不会这样干。因为对方是隐蔽的,搞垮了隋然以后,只要放弃自己的利益,还是安全的。“凶手绝不会干这样的蠢事,否则,就难以理解他为什么要杀害柴义郎了。对他来说,只要受到哪怕一点儿杀人的嫌疑,他所干的一切就会付诸东流。刚才耳朵贴在听筒旁听电话的刘津津,看清了对手的处境,这样安慰隋然。随即,她又自言自语地说:“不过,我想不岀他究竟是谁。”关于凶手是谁,隋然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线索。但是他想,现在无须告诉刘津津。这个现在是同伙的女人,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变成自己的敌人。因此,他绝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抖搂给她。“嗯,现在还搞不清这小子是什么人。不过,在短时间内,我一定要揪住他的尾巴!比起这个来,又发生了一件更伤脑筋的事。”于是,隋然将今天在公司遇到蔡棋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津津。“我已预料到你一定会遇到熟人,那你就假装不认识好了。”“可是,那小子是个鬼迷心窍的人。他看岀我身上有油水可捞,绝不会轻易撒手;再说,他很了解我,甚至连我身上细小的特征都知道,他一定会借此威胁我。这件事要是让柴聪、谷敏胜或现在打怪电话的对手知道,那就糟了。”“那么,你怎么办?\"“所以才找你商量。”“我再次问你,你是谁的替身?”“怎么啦?突然郑重其事地提出这个问题”“你已经是柴义郎了。继承柴川家业,将获得十几亿元财产。要想获得这么巨大的财产,难道能为这样的事伤脑筋?”“你究竟要说什么呢”“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所要得到的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东西。既然如此,就应该拼着命去夺取。你意识到这一点后,就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听完,隋然惊讶地望着刘津津。“你终于明白了。是呀,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不,还要让所有妨碍我们事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通通消失掉!”“可这是天大的事啊“什么?天大的事?我们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柴义郎虽然是被他人杀死的,可是我们一旦暴露,就像刚才凶手所说的,就会被当成杀人凶手。既然如此,那就杀他几个人。为了柴川家的亿万家产,要豁出命来干。况且对方是社会的害虫,消灭一两个对社会有益无害。”“可是,如果杀死柴义郎的凶手知道了我们干掉蔡棋,那我们该怎么办”“凶手一旦被我们査出来,我们也得干掉他。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大可不必怕他。因为,如果他要告发你,那就等于暴露他自己。”刘津津冷笑道。隋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同伙比想象的更可怕。在这个将来一定要和自己发生利害冲突的同伙面前,应该尽可能地装痴卖傻,以松懈她对自己的警惕。应该记住她所说的“为了柴川家的亿万家产,要豁出命来干”的话。因为,从她的话中听得出来,一旦隋然成了她实现目标的障碍时,她也要豁出命去除掉隋然。为了不被她除掉,自己也要做好充分准备。但是,这种准备,绝不能让她有所觉察。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一个先发制人的机会了。14果然,蔡棋没有撒手。他虽然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又缠了上来。在他看来,只要看出有油水可捞,那就要像蚊子似的马上叮上去。即便认错人,也算不了什么。两天以后,蔡棋给隋然的公寓打来了电话。最初,接电话的是刘津津。看她的表情,隋然以为又是那个怪电话。可是接过听筒时,传来的却是蔡棋的声音:“是柴义郎先生吗我一听说你当上了柴川集团的常务董事,吓了一跳。不愧是隋然兄,干出了这样的大事。你究竟是怎么变成柴义郎的啊”看来,这两天,蔡棋已调查了隋然的身份。隋然只好保持沉默。“柴川太太是你的同谋吧你和柴义郎先生无论怎样相像也骗不过他太太呀。她是一个大美人吧你现在时来运转了。右手捧着朵花,左手抓着财产。看在你我昔日兄弟一场的情分上,能不能也让我沾点儿光呢?”蔡棋终于表露了自己的企图。在这种情况下,隋然不能随便回答。因为一旦答应了他,对方的要求会马上升级,而且妥协的本身,又会变成对方继续威胁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