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妻子有外遇吗?”“不知道。但我不认为她是那种人。”安德对田春达说道。听到这话,田春达的表情也低沉了下来。这是对从夫妻外貌和年龄看相差比较大的夫妇,也许年轻漂亮妻子对爱情不太满足,心里有些空虚。这时闯入了一个年轻潇洒的美男子。这种男人最会勾引年轻女性了。而且他会很快弥补其丈夫留下的空虚,这个女人也会因此和这种男人调情取乐,满足自己的情感需求,和他保持情人关系。但是,这种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发展到殉情地步的。安德看过尸体后,再次肯定死者是自己的妻子景芝。“我妻子的东西可以要回来吗?”安德问道,“我想把它们一块和我妻子安葬。”“不过,什么东西也没有呀!”“没有?什么意思?”“在现场没有任何东西。”“至少应当有手提包吧?”“手提包?”“是的。那是我在她生日那天给她买的,是个茶色的鳄鱼皮手提包,她无论什么时候出门都随身带着的。”“不在家里吗?”“没有。”安德答道。疑点越来越多了,只是还没有足够的材料证明这是一桩杀人案件。至于那个手提包不在现场,也不能排除在那个小男孩发现尸体报案之前被人捡走了。3田春达再次拜访了安琪化妆品南山分公司的经理。他想打听一下洪民的日常活动。“做为一个推销员,他的工作是出色的。”经理一边看着贴在墙上的成绩表一边说道。确实,洪民的成绩曲线是第三名。“他每天早晨都带着这么一大包化妆品出门。”经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提包的大小。“洪民的成绩,会不会是他受女人们喜欢的原因?”“这个,大概吧!”经理答道,“可是如果关系太多,太好了,反而没有精力去做好推销工作了!”“嗯,是那么回事。”田春达点了点头,“那么,洪民的成绩最近怎么样?”“还是不错的。”经理答道,“和以前一样推销了不少化妆品呢!”这可太奇怪了。田春达心中十分纳闷。按经理的话说,有了女人,工作就会受到影响,这是常理。可洪民还去和做为主顾的女性殉情。这可能吗?于是田春达记下了洪民的住址,决定去那儿了解一下。洪民的公寓叫“和平安居”,位于西城区。虽然外表不是那么豪华,但是钢筋水泥的建筑,显得很漂亮。洪民住的房间是两居屋,并带卫生间和厨房。化妆品的推销员,也许收入都不低吧?公寓的管理员把田春达领进洪民住的房间。“这可是个好人哪!”这个中年的管理员对田春达说道,“他常常送我化妆品呢!”“送你?”田春达不解地盯着这个管理员的脸。“常送给你吗?”“哦。当然我总是推托不要。这个人挺大方的呢!”真不可思议。推销员怎么会把商品送人呢?管理员打开房门,田春达走了进去。房间不错,摆设也很讲究。屋内有席梦思软床、新型电视机等高档家具和电器。看样子这个推销员过的是一种十分优雅而舒适的生活。“常有女人来吧?”田春达向管理员问道。“那我倒没有碰上过,也许来过我没看到。”管理员答道。在公寓后边有“紧急出口”,如果从那儿上去,就可以不从管理员值班室通过而到达各楼层的各个房间。也许那个叫景芝的女人就是这么着与洪民幽会的吧?田春达又看了看桌子,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又打开了壁橱。里面堆放着被子和毯子。当他把这些东西拉出来时,不禁“啊’地一声喊了起来。在被子下边,有一堆如小山般的化妆品。全都是未启封过的化妆品!当然都是“罗琪”公司生产的原装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春达看着这小山一般的化妆品,低头沉思着。只能这样认为:洪民装满了化妆品,然后出了公司去各处推销。但几乎一件没卖,全都“存”在了家中的壁橱中了。但是,分公司的经理却认为他是个出色的推销员。洪民还常常向公司交线,但这笔钱不是推销化妆品所得,而是他自己的钱。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干呢?洪民一边工作着一边向工作单位“贴钱”。他为什么干这种蠢事?而且,这套公寓的租金以及屋内分期付款的电器,又是哪里来的钱呢?”也许洪民出生于一个有钱人的家庭中,为了开心才当上了推销员的。不过,这样判断也有点太勉强了,家中如有钱,就不一定非要干推销这一行,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每天只要花天酒地,交往女人就行了。为了慎重起见,田春达又去调查了洪民的家庭情况。但他父母家却没有什么“巨额”的财产,他的父亲在一家工厂干活,由于最近生产不景气,家计无法维持,两个月前,洪民的父亲还收到了洪民寄来的一万元呢!也就是说,前边的假设是不成立的。这一万元又是怎样弄到手的呢?不知道,但可以有一个考虑:会不会有一个女人把他做为情夫“养”着。和他一同死去的女人,景芝,肯定是非常迷恋这个洪民的。当然景芝会给他钱,以便能维持这种关系。只能这么考虑。因此,从这一点来看,洪民还整天提拎着化妆品四处奔波,真有点儿太傻了!大概洪民就是这样的生活:从公司取出应当卖掉的化妆品,塞进自己的家中,然后去和景芝幽会,同时也就可以解释了他为什么不辞去化妆品推销员工作的原因了:有了这个职务,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自由出入女人的家了。田春达认为有必要再次见一下安德。从安德那里得到的回答,大体上符合田春达的推测。景芝在最近一个时期以来一直在悄悄地取走存款。甚至连戒指都买掉了。也许她把这些钱都交给洪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