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郑大山在办公室同田春达谈话。“怎么样?找到凶手的线索没有?”郑大山问。田春达认真地回答:“很遗憾,还没抓到什么线索。”郑大山问道:“难道没有亲眼看到凶手的人吗?”田春达答道:“目前亲眼看到凶手的只有一名上班族。但这位目击者只提供了凶手170厘米的身高,仅仅这一点是不可能把怀疑的范围缩小的。”郑大山又问道:“那么,关于那封来信又怎么样了呢?”田春达答道:“我们断定是凶手寄来的。”郑大山又问道:“是凶手的挑战书吧?”田春达答道:“可以这样认为吧。”郑大山点了点头说:“可要是真出了第三个受害者,警察一定会挨骂的,因为警方在凶手的挑战中失败了。凶手已做了预告。警方却不能防止。”田春达说道:“可是,至少目前我没有充分的把握能防止第三件案件的发生。”郑大山问道:“真的没有吗?”田春达严肃地答道:“确实没有。我认为下次受害的仍然是年轻的姑娘。但我们只知道这一点和犯罪的时间,既不知道谁是受害者,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害,所以确实不好防止。”郑大山又问道:“没查清两个受害人与凶手的关系?”田春达答道:“还没有。”“有没有流窜杀人的可能性?”田春达说道:“我想这种可性很大。”“对于此案你还有什么看法?”郑大山又问了一句。“人们只怕出现第三个受害者,但却不知预防有多困难。我们的刑警为调查案件脚都跑肿了,还被有些人指责无能……”田春达话中带了些怨气。“今天是17号吧?”郑大山问道。“是的。连今天在内还有三天,我们将全力以赴,希望能抓住案犯的有关线索,以防止案件第三次出现,但也不能过于乐观。”田春达表示了自己的态度。“那好,就拜托你了。我不希望再让年轻的姑娘死去。”郑大山说道。“我们会尽力去破案的。”田春达说完即想起身告辞。郑大山握住田春达的手说:“你们辛苦了,再努把力。”田春达点点头,走出办公室。12近日以来,最使田春达头疼的是那可怕的星期五正分分秒秒地逼来。尽管田春达他们已竭尽全力,那个飘忽不定的魔鬼无论怎样查访也找不到新的线索。唯一的目击者——那名男职员也没有提供出很具体、很有价值的证据来。刑警已经几次拜访他,让他尽量提供出些什么,但终未能奏效。市民们也向警方反映了不少情况。有人在电话中模棱两可地说,自家住宅附近常有一个男人徘徊,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年轻女人,他们怀疑是强奸杀人的凶手,要求警方去查办。有的人更肯定地说,住在某处公寓的男子就是凶手……田春达一一派人去调查了报告人提供的地址,结果都与此案无关,其中还有女人跟男友吵翻,气愤不平打电话指控男友是杀人凶手,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在一无所获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凶手预告的可怕的星期五——19日来临了。这一天从清晨就开始下雨。田春达因睡眠不足,红着眼睛注视着窗外蒙蒙的雨丝,心里暗想,如果那凶手是讨厌雨的人就好了。如果讨厌雨,他可能一整天都闷在家中,这样第三个受害者在今天就幸免了。可天不随人愿,也好像有意嘲笑田春达一样,中午刚过天就晴了。前两件案件都发生在夜里10时到12时之间。田春达仍认为这是个最危险的时间段。因此,南山市的各派出所在今晚都增加了巡逻人员的次数,还专门派人的在黑暗的巷道里蹲守。时钟无情地走动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向前推进着。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凶手住在第一现场和第二现场一带,也没有任何证明判定凶手仍在上述两个地点作案。但对第一第二现场还是不能忽视的。留在搜查总部值班的只有田春达和郝东两个人。他俩心似油煎,因为不安的等待比外出巡查更令人心焦。“9时30分了。”田春达看看手表轻声说道,又点燃了一支烟。他办公桌上的烟缸里已堆积如山了。郝东默默地为田春达倒掉了烟灰,又顺手推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望着长空说道:“好美的月夜呀!”田春达心境不佳,凝望着苍白的月光,仿佛看着不祥之物一样。前两个案件发生的晚上,也是这样的月夜呀!尤其是第一件案件,凶手把尤美云扒光,可能就是在月光下欣赏她那晒黑皮肤上明显的泳装痕迹的。今晚凶手是否正在暗夜中到处走动,寻找新的牺牲者呢?过了10时,又过了11时,仍没有任何报告传来。虽然没有报告传来,田春达沉重的心情并没减轻。电话铃突然响起来,田春达拿起听筒脸色顿时骤变。第三起案件终于发生了。案件发生在一幢出售中的住宅的二楼。这里有三幢样式相同的二层小型住宅。楼边竖立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高级住宅出售中”的字样。安居住宅公司的职员边庆,每天早上7时都要来检查一次住宅。一般在上午10时后向顾客举行住宅情况说明会。因为常有野狗在夜间钻进住宅,所以他查看住宅已成惯例。由于昨夜下雨,住宅区一片湿气。边庆从右边的房子看去,没发现什么异样。当他查看第二栋中间的二号楼时,嘴里喊了一声“糟糕”。因为接近后门的窗玻璃被打破,窗锁也被卸掉了。他脑中立即闪过一个念头“是否是一对无房的情侣来这里过夜”?边庆打开后门走进楼房,发现地板上有淡淡的脚印。脚印沿楼梯向上,边庆也追踪上了楼梯。在二楼一间敞开的房间里,边庆又“啊”地喊出声来——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姑娘,躺在地上。她已死了。这起案件同前两起一样,被勒死的年轻姑娘全身赤-裸。她的身高约1.60米,体态苗条匀称。双腿叉开得很大,有明显被奸-污的迹象。死者全身晒得很黑,比基尼泳装的白痕非常清晰,被扒下的衣物揉成一团,扔在房间的一角。田春达和郝东俯视着脚边的女尸。田春达神情凄然地问道:“知道被害人的身份吗?”郝东回答道:“查过死者的皮包,她是一家叫‘月光’的夜间俱乐部的女招待袁丽,年龄30岁。她住在附近的高级公寓,我可以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