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踩着水花,她看着无数个相同的涟漪,考虑着其他的方案。
啊,舰长回来了......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一动不动地在舰长面前站了大概三秒钟。对于人工智能而言这就像一辈子那么长,因此她对这种迟疑非常恼火。
“对伤员们的慰问结束了吗?”铃木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
“嗯,是啊。不过也没有需要长期住院的病人——一大半直接就治好了,少数被虫群侵染的还要花点时间先切除掉再重新克隆。”舰长回答,“毕竟医疗技术已经足够先进了,如果这样的医疗技术也无法治愈的话,那恐怕就只能叫灵车来接了。不过,这次的伤员实在很多。铃木,帮我向鲍里斯传讯息。”
“是让他检讨之类的吗?”
“人员已经很短缺了,装备浪费一点无所谓,但人员在一时间是无法补回来的。”舰长回答,“就这样传给他,我相信他知道怎么做。”
“传输已完成。”她在得到命令的瞬间完成,回答道。
“那么,破译出什么东西来吗,那组神秘代码还是别的什么……”
突然被说到弱点,她小猫般握起拳头。“我怀疑那从一开始就是组乱码!我可是调用了大量的运算资源,本来就算是一个星球的大气流动情况,也该能预言一两个月了!只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得到......真是的!”
舰长安慰般的笑了。“你还是接着算吧,记得你对那些可怜的联邦科学家们说的话吗?现在你也遇到差不多的情况了。”
但铃木知道这并不一样。她在骗舰长。尽管她没有收获,但信息缺损度很低,绝不会是乱码。尽管没有算出结果,但她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虽然做到了人类所无法完成的高度工作,舰长的话仍然让少女过剩的自尊有点受伤。她是最棒的人工智能,现在被一般的人类看不起让她很不开心。铃木用力摇头,双马尾有点散乱,于是她把丝带重新解开,准备认真的绑一次。“不过,我算出了这条信息发射点所在的坐标。那里的信号强度很高,只不过干扰度更高。信息可能在我这里就出了问题……嘛,也许是一套独有理论诠释方案,所谓的密码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不是接入控制系统本身了吗?”
“的确我这么做了,但信号源头是独立的,与内平台的控制系统没有实际联系。如果想要得到更多信息,就只能去发射出坐标的地点了——顺带一提,那个坐标就在那个中心点呢。”
“罢了,我没兴趣。”舰长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兴趣是破译密码或者搞个突破性的理论之类的,不过我还不会由于你的缘故让战士们去送死。而且,就算得到了它,也不知道信号有没有实际作用。”
正在此时,铃木给出的坐标投影到了操作台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和虫群中心点的预测位置极其接近,这点燃了我的好奇心,但我仍然不准备把这个行动提到日程上。毕竟,战争并非是一场可以随处存盘再来的游戏。
“那就放下这个头号的敌人,继续进攻内平台仓库了?”她很快理解了舰长的意思,耸了耸肩,由于嘴里咬着发带,声音也变得不那么清楚。“还真是有舰长的风格。”
短暂的思考。运算矩阵立刻得出结果。
“舰长,有被包夹的危险。”
“我们也只好冒这个险了。铃木,你继续扫描虫族所在的区域。”
于是铃木又重复了一遍在几个小时前已经说过的话,人类真是健忘的生物。“我做不到,笨蛋舰长。那里有一个无规则变化的辐射场,强度很高,而且非常特殊,特殊到足以影响中微子的运行,扫描结果在这里就失真了。我尝试着用已知的几种描述场的函数进行拟合,但没有成功。引入含时变量的尝试也失败了,或许这样的辐射场已经超越了我们对场论的了解程度,而是某种更加广泛和高度的理论......”
少女如数家珍般报出了一大串可能的理论名字,基本都是她自己根据在粒子加速器中得到的实验数据和天才头脑(自封的)强行创造出来的,某些理论允许无理数维度的存在,某些理论认为事件具有不可重演的性质,至于现在看上去可以重演只是一种特殊状况。更有一些理论认为因和果之间其实没有关系,至于目前的状况全部都是偶然。它们中的很多使用与主流数学界不同的公理系统,这些公理系统都是铃木在保证自洽性的前提下随便假设出来的。听到舰长夸奖的声音铃木感到很得意,但不知为什么,舰长的脸看上去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一定是我想得太多了。铃木这样安慰自己,继续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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