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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脚步悄无声息间到来,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千家万户忙碌一整天,都只是为了一顿丰盛却温馨的年夜饭,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但人不一定能团聚,正如今天还没归来的沈慧妍。
两人从彼此温暖的怀抱里抽离出来,匆匆收拾一番,便又投入到美好的一天。两老人早已忙碌了一通,黄曦和韩灵一下来便识趣的打起下手。老奶奶看着这对幸福如新婚的甜蜜恋人道:“小伙子啊,能不能帮老奶奶把对联贴了啊,以往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贴的,但他还堵在回来的路上。”
“嗯,没问题呢,这种粗重活交给我就对啦。”黄曦毫无怨言的拿起对联跑了出去。
对联竟然是老爷爷即庆挥毫写的,那字迹是苍劲有力,笔走如游龙,字卧如青松,能写到这么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没几十年功夫那是难等大雅之堂。
“玉龙吐宝庆吉日,金凤含珠贺新年。”黄曦跟着默念一片,方才把对联贴好,看着两家人的对联,真是感由心发,一个家再平凡也有别人羡慕、渴望的幸福,千金难求,所以他在想,以后自己能个韩灵这样的家吗?一个真正的,完美的家。
中午的团圆饭在两老两少相谈甚欢的气氛下完美落幕,黄曦迫不及待的带着韩灵往家里赶,这是他此时最想达成的心愿,自从父亲跟自己谈过心事后,他就知道父母的想法,所以这次立定决心,要带韩灵回去让父母看看,他相信自己父母一定会喜欢韩灵。
推开熟悉的门,黄曦拉着韩灵紧张得微微颤抖的手,柔声道:“别怕,我妈虽然是个严肃的管家婆,但还是很疼女孩子的,你这么漂亮,一定会喜欢得不行。”
说话间,已经来到大厅,家里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虽然也不是大富之家,但却很温馨,韩灵依然很紧张的四处打量着,直到一个中年妇女出现。这人正是黄曦的母亲杨玉清,只见她手里拿着本相册,却目光惊呆的看着眼前两人,好一会几步上前,扯着黄曦的耳朵道:“你这几天跑去哪了,还当不当这里是你家啊?”接着才看见旁边的韩灵,立刻住手,端庄正色道:“这小姑娘是谁?”
黄曦不敢松开韩灵的手,反而十指紧扣抬起来道:“她叫韩灵,是我女朋友。”
杨玉清难以置信的张口结舌,好几秒才既惊又喜道:“你再说一遍。”
黄曦壮着胆子又重复一遍,但韩灵已经被杨玉清拉了过去,上下打量着,眼神已经变得越发不安,好像遇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激动起来。厅里的黄义和黄晨也注意到,饶有兴致的在沙发上站起来。黄曦适时给韩灵介绍着,后者很有礼貌的叫了一遍,却被杨玉清拉到沙发上,亲切的问长问短。
韩灵初时也不适应,像个邻家女孩一样含羞答答的,直到黄曦给她投来温柔的目光才能稳定的情绪,气氛逐渐融洽起来。黄义用眼神询问黄曦,后者会意,当下坐到韩灵身边,用早就想好的话语把自己跟韩灵认识的经过娓娓道来,当然这些都是瞎编的,但说到韩灵的身世,他却没有丝毫隐晦,用很有渲染力的口吻七情上脸的表达着,只听得杨玉清一惊一乍的,拉着韩灵目光莹莹,伟大的母爱表露无遗。
等介绍完韩灵,黄曦才松口气观察着母亲的反应,但后者眼里已经装不下再多的人,拉着韩灵就噼里啪啦的诉说着,反正家长里短能说上几天几夜,黄曦都替韩灵的耳朵心痛,但韩灵显然也很配合着,不时连连追问着黄曦的糗事,杨玉清把相册逐一翻着,逐一介绍着这个家的一切,反正除了两人,别人根本插不上别的话题。
家人的反应比黄曦想象要好,主要是担心母亲这关不好过,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都开始怀疑韩灵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了。温馨的氛围感染着每一个家人,黄曦也彷如一下子成熟长大了,不跟弟弟打闹了,还罕见的问他期末考试的情况,叮嘱他认真读书,不要像自己一样浑浑噩噩。黄义也明显感受到这些,虽然黄曦这段日子经常不在家,他也曾经怀疑过,但却并没有深究,作为一个父亲,不懂得表达对孩子的爱,但这不是放纵,反而是血浓于水的爱,是信任。
团圆饭,承载着一家人的幸福,放眼全中国的今天,这里只是一个平凡的一个缩影,但却有热闹的笑声,温馨的感情,这是千金难求的。
吃完团圆晚饭,感觉时间差不多,黄曦就直起身跟母亲说明去意,杨玉清也不再把黄曦当小孩子一样看待,反而觉得自己的孩子真的长大了,深感安慰。
直到出了这个熟悉的家,黄曦才感概万千的留下泪来,韩灵当然能感觉出他的心思,默不作声的挽着他的手,仿佛要一辈子陪着这个少年,无论前面的路多难走,都会坚定不移的陪他走下去。他闯,就陪他出生入死。他退,就陪他颐养天年。他败,就陪他东山再起。他胜,就陪他君临天下。
夜莺酒吧门前,众人都神色兴奋的享受着岁末年初的浓厚氛围,还有半个小时,旧的一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这是众人的第一个新年,所以特别有意义,看着众人齐齐整整,活蹦乱跳的,黄曦突然想起还身躺在医院的陈昊枫,当下愧疚道:“疯子还在医院,一定很孤单,我们不陪他会不会伤心到晕掉。”
李文强嘿嘿笑道:“放心吧,疯子这两天已经可以勉强下地,估计现在在赶来的路上,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们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宇哥也回来?”黄曦神色兴奋道。
“对啊,说好一起倒数,谁都不能缺席,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在这里倒数,谁缺席就扣半年分红怎样?”李晓杰双手插兜叼着烟,帅气逼人道。
这时一辆面包车急停在众人面前,陈唐宇当先下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众人道:“让你们久等啦,都怪疯子这病号,连个小护士都搞不定,我一出场直接把护士都请过来了,哈哈。”说着果然见一男一女下车,男的正是陈昊枫,众人一见,纷纷上前嘘寒问暖,这陈唐宇真是本事,连护士都拉来了,全程照顾陈昊枫,只见他坐在轮椅上,气息比前几天好看多了。
看着人都到齐,黄曦适时开口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们准备来倒数吧。”一众人把马路封了,连酒吧内的人都走到马路上,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气氛开始热闹起来。站在黄曦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谁都不会介意。
这时,出乎意料的事情齐刷刷出现,只见白兰抱着一束玫瑰花,挽着个帅气青年翩翩而来,在酒吧门口跟众人打着招呼,黄曦真是颇感意外,心里暗暗思量着这个青年的来头,但还没猜出个所以然,五道熟悉的身影又映入眼帘,不是谁,正是叶敏婷、张涵洁、何颖、夏安安和江希韵。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但黄曦却有点不自然起来,韩灵一脸坏笑道:“老公,是我叫她们来的,你不会介意吧?”后者颇感意外,韩灵不会真加入到她们那个组织了吧?这到底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黄曦硬着头皮和白兰等人逐一打过招呼,倒数在即,也不便多说什么,众人开始投入到紧张兴奋的一刻。
在陈唐宇的主持下,倒数仪式踏入最后一分钟,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酒吧门口的大电视跟着电视台的大气氛逐秒倒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放到电视上,伴随着屏幕里时间的跳跃,众人疯狂的呼喊出声:“10,9,8......3,2,1。”然后跟身边的人说新年快乐。
黄曦拉着韩灵的手,目光坚定不移,何颖,夏安安,江希韵,叶敏婷站在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黄曦知道自己对韩灵的感觉已经超越了她们,所以他内心彷徨不安。这一晚是疯狂的夜,狂欢的人直到天亮才散尽。
大年初七,夜莺酒吧内,人满为患,黄曦虔诚的焚香拜祭关公,这是必不可少的南方习俗,待仪式过后,一众人坐上大巴车,赶上一年一度的南方黑道峰会。福清帮第一次进入众人的视野,福清帮是南方最大的黑帮,势力遍及南方各省市,是绝对的南方黑道霸主,这次的南方黑道峰会定于大年初八,所有收到请帖的南方黑道帮会如期应邀,其实每年的峰会也只是个进贡加表忠会,但今年的黑道局势确实有点变化,所以今年并没有想往年一样的和谐气氛。
福建福州,福清帮的根据地,峰会定在福州郊外的一处庄园内,像往年一样,源源不断的南方黑帮拥进这里。庄园是福清帮的在福州的堂口,占地十分之大,整个山头都划入庄园的范围,加上开阔的平地,足以容纳几千人玩乐,用来承办这样人数众多的聚会绰绰有余。
青年会到步的时候,已经是年初七的傍晚,农庄大门外停满几十上百的大巴,甚至云集不少豪车跑车,气势不输丝毫不亚于国际性峰会。成百上千的青年大汉排队等候进入庄园内,入目尽是陌生面孔,也不知道是哪个帮会的人,反正大家互不认识,加上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敢随便挑衅,倒也相安无事。
亮出请帖后,青年会一众几十号人被接待的人带到一处楼房前安顿入住,刚安排好,黄曦就接到叶雷城的电话,说是在庄园的人工湖边摆了个篝火晚宴,正好奔波一天也没吃好,当下没细想就带了兄弟几人往湖边赶过去。
到达的时候,只见篝火已经燃起多时,好几只肥羊在火堆前‘滋滋’的烤着,还有野兔、野鸡等山珍野味。一大堆人在火堆前席地而坐,除了叶雷城和彭振声这两个G市黑道霸主,其他人都不认识,黄曦有礼貌的跟二人打过招呼,叶雷城倒是一脸平静,彭振声看见彭耀祖后,虽然一如既往的沉默如山,但眼神还是隐约流露出颇为激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