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等在眼前,两人一前一后上车。
不知道为什么,这车门一关,就好像把刚才和现在隔成了两个世界,车轮滚滚向前,去往的就是战场的方向,新的一轮战斗就要打响,心情总是沉重的。
而车开到医院后,她遇到一个让她心情更加沉重的人——原38床雷刚的妻子,那个朝她呵气的女人。
那人也看见了她。
苏寒山自然也是看见了的,第一反应就是挡住了陶然,身体呈防备状态,一路护着陶然往住院楼而去。
雷刚的妻子追上来几步,看见苏寒山回头,又停住了,眼神游移。
“你先进去。”苏寒山对陶然道,说完又冲同车来的医护示意,看着点陶然。
陶然哪里放心就这么扔下苏寒山一个人?被一众医护围着的她,死死盯着苏寒山。
那女人见此情形,扭头就走了。
“怎么回事啊?她想干什么?”心有余悸的黄医生问。
谁也不知道。
“进去吧。”苏寒山道,又问,“雷刚是今天转普通病房?”
“是的。”
于是便有年轻医护替陶然委屈,“哎,就这么着,我们还得尽心尽力把人给治好,陶然刚受完委屈回来就去病房伺候他排泄,给他吸痰,这都叫什么事啊,如果他不转病房,我都替陶然难受。”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治病救人是天职。”黄医生马上道。
“我知道是天职啊,我就说说还不行吗?我们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啊,治病归治病,救人归救人,还不许我们心里难过一下吗?”
苏寒山走在陶然身边,侧目看着她。
陶然冲他一笑,虽然笑容看不见,但双目温软潮润。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