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刘雁的家人是谁,身处何处,是否安好。
这种感觉堵得她嗓子难受,可她仍然只能微笑,“刘……”
才开口说一个字,发现自己已经哽咽了,忙调整自己,让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刘姐姐,我现在不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但是我答应你,我去打听,一旦我问到了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快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啊,这样才能尽快见到他们是不是?”
刘雁得了这个承诺,似乎放心了些,也是无可奈何吧,毕竟在这个地方躺着,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医生和护士。
所以,她摸着陶然的手,不肯放。
其实并没有力气,但就是摸着不放,轻轻捧着她的,像那缕气若游丝的呼吸。
“姐姐,我答应你。”陶然干脆握住她的手,“我承诺,一定帮你找到。”
刘雁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满含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
这个画面陶然已经很熟悉,几乎每一个清醒的病人,都会有泪这样淌下来。
淌下,轻轻擦去。
仅此而已。
如果病毒也和这眼泪一样,轻轻一擦就没了该多好,没有痕迹,不留伤痕。
才安抚好刘雁,35床的黄奶奶却突然不好了,苏寒山带着人过来抢救,高流氧已经对她没有用,要上无创呼吸机,但是,黄奶奶却怎么也不愿上呼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