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然错了。
陶然再遇苏寒山,是在病房走廊。
她穿着臃肿的防护服,去给35床输液的奶奶换药水,而他刚抢救完重症病人出来,12床的病人情况危急,他大步流星往12床赶。
和她擦身而过。
她想,他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和他对面走过的护士是谁,而她,也没有时间回头再看看他防护服上“苏寒山”这三个字。
她听见他叫护士长的名字,而她也进了35床病房,细心核对奶奶的名字后,把新的药水换上。
老奶奶姓黄,眼里含着泪水,轻轻摸了摸她的防护服。
“奶奶,你有什么要求吗?”陶然柔声问。
黄奶奶指指她的防护服后背,颤着声问,“你是首都来的吗?”
“是的,奶奶。”
黄奶奶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奶奶不哭。”陶然用纸巾轻轻给她擦眼泪,换了本地方言跟奶奶说话,“我就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的,您要有什么想法都和我说,有什么困难也都告诉我,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