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神色匆忙地闯了进去。
“报禀都督,西厂雨公公突然来到这里,已经进了大雄宝殿。”
东厂的老太监眉头一皱,心情已经有些不悦。
“东城的事,西厂干嘛来搅局,与他有何相干。”
雨化田闻声已经踏入殿内,听言冷哼一声。
“一个江湖剑客就把你们搞得杯弓蛇影,连自家的大门进也不敢进,躲在这儿做起了缩头乌龟,人家都杀上门,还敢说与我没有相干。”
大手一挥,身后的披风鼓起,一个小太监很有眼色的钻到雨化田披风下,充当起了人肉座椅。
“嗯?”
这一身冷哼仿佛更是一个疑问。在场的六位东厂太监倒也不慌不忙,江湖剑客,他们怕,但这西场公公本就越权管了他不该管的事,大家平级。太监们自然不怵,一个个在椅子上坐了,四平八稳,丝毫不把雨化田放在眼里。
“什么时候杀上门?只不过来了几个乱党,东厂会处决他们。”
东厂的话,雨化田自然不能全信。声音依旧冰冷的。
“龙江水师检阅,重兵把守,一个姓赵的无名小贼,三招两式就取了万玉楼的吃饭家伙,剩下你们几个不堪一击的无胆鼠辈,拿什么本事处置此人?”
莫奕饰演的雨化田。仿佛是死鱼脸,眼也不灵动,面无表情的,只有微微的仰头跟颔首。
但只是这轻微的头部动作却依旧将雨化田的高冷冷艳展现的淋漓尽致。
东场太监还在嘴硬,“那天万公公一时大意,低估了对手。”
“低估?”雨化田低着声音琢磨了这两个字,也不知是肯定还是嘲笑。
“是低能,东厂几个所谓的高手就让人屠戮殆尽,司礼、监掌、印房,就快轮到你们几个了。”
这神情中满眼的看不起让东厂太监们心中有些按捺不住,一个小小执事一拍桌子,大吼一声。
“放肆。”
雨化田继续说道。“躲在庙里叹气有用吗?咱们当官的是替皇上分忧的。”
为首的东场太监心中的厌烦已经按耐不住了。“你们西厂算什么东西?西厂设立还不到半年,你凭什么资格替皇上分忧?”
东厂是明成祖于永乐18年设立的。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上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而西厂是明宪宗时期成立的。两个职权单位成立相差57年。
西厂竟然想要替皇上分忧,这无疑是想夺了东厂的权利。
大太监转头,一看一旁桌子上的盖碗儿,手轻轻一碰,整个盖碗茶连同茶杯,茶盖和茶托齐刷刷的朝着雨化田飞去,速度之快,几乎化成一道残骸。
但雨化田速度反应更快。右脚轻点地面,这寺庙地板上有一粒小石子,只是轻轻一剁,那石子顿时飞起,直奔茶杯。
啪的一声,茶杯在雨化田面前稀碎。热茶溅了东厂的几位太监一身。
哪怕是被东厂的人冒犯了雨化田,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轻轻侧了头,眉毛跳了跳,说道。
“你问我西厂算什么东西?”
右脚一踩地面,这青石板早已摔成几块儿,轻轻一踩,石子直奔东厂大太监的官帽。擦着官帽砸在了身后的佛像上。
“现在我就来告诉,你工厂破不了案,由我西厂来破,还有你听好。”
雨化田愤然起身,凝聚了许久的气势在这一刻爆发,走到一旁轻轻的一按,内里穿过空气直接打在大太监面前的椅子上,椅子被震了稀碎,这招隔空打牛的精准的运用,在江湖上算得上一顶一的了。
“东厂不干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人我管,一句话,东厂管得了的我要管,东厂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西厂。”
雨化田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气势越足,昂首阔步走出门外,门外艳阳天,所有阳光清洒在他那银灰色的披风上。这几个东厂太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哪怕西厂明摆着就是夺权,但他们只要敢说个不字,马上人头落地。
这雨花台可比赵怀安更加可怕。
雨化田看着追出来的几个东厂阉人,本想着这几个阉人还有点骨气,多少反抗一下,但没想到这些太监懦弱惯了,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冷哼一声只觉无味。转头走了。
徐可在摄影机后边看的入神,他能指挥现场工作人员如何拍,但演员如何演还得看演员的发挥,摄影机下的莫奕真的美,美的就像一幅画。
那种拒人千里的冰霜,美艳的让人无可挑剔。
从最开始的冷漠不说话,到最后的气势爆发,莫奕的演技就如丝绸一般顺滑。起承婉转的恰到好处,徐可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好好好。”
外界都传莫奕是一条过,徐可今天也算领教到了。
这文戏的处理,细节的把控。都让徐可怀疑莫奕真的是不是阉人,即使不是也起码是个性无能吧,不然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生怎么能把太监演得如此出神入化。
走到莫奕身边,现在是休息时间,本想走过来指导指导莫奕,走到莫奕一旁,自己想说的却是无话可说。
莫奕看到导演兴冲冲的来,又突然不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是演的好还是不好。
“老爷,我演的…:”
“挺好的。”徐可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三个字。“准备准备下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