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在堂上坐了许久,不见驸马带人来,各自皱眉。
正在此时,忽见一人背着个女子,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懿安公主见此情形,立刻疯也似的哭道:“母后,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太后满脸青筋暴起,强摁住她安抚下来。
“跪下!”萧氏一声怒喝,“堂堂七尺男儿,竟让女人趴在肩上,成何体统!”
徐为任不慌不忙,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拉着她的手缓缓跪地,昂首挺胸,毫无所惧。
太后强压怒火,缓缓道:“驸马,你可知罪?”
徐为任不卑不亢:“微臣不知,请太后明言。”
太后一怒:“混账!犯了这么大的错,竟然浑然不知。来人,先给哀家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然而,底下侍卫谁也没有动静,一个个都像泥塑般,轻易不敢上前。
太后当即拍案而起:“反了天了,大将军就打不得么?”
旁边萧氏急忙跪地安抚道:“太后息怒,都是奴家教子无方,惹下此等祸事,要罚就罚奴家吧。”
其余徐家众人也跟着跪地求饶:“大将军劳苦功高,还请太后看在公主的份上,暂且饶他一马。”
懿安公主目光坚毅,毫无所动,冷眼望向地上两个人,恨不得立刻扒了那女子的皮。
这时,徐为任坦然道:“太后娘娘,古人言,女子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公主既然嫁给微臣,那她首先是微臣的妻子,然后才是公主,妻子犯了错,做丈夫的教训一下又何妨?”
萧氏立刻堵住他的嘴:“谁许你说话了?”
太后闻言,老脸一寒,狠狠道:“好,敢跟哀家掰道理,今夜哀家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说着,对身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宫女道,“明秀,你先说说驸马犯了什么罪?”
明秀即刻恭敬作答,娓娓道来:“驸马其罪有三,其一,窝藏煜国乱党,残害百姓;其二,指鹿为马,欺君罔上,故意将方姓女子说成罗姓,妄图改换门楣登堂入室;其三,至皇家颜面于不顾,当众掌掴公主。”
徐家众人听完无不捏了把汗,这三宗罪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更何况三条加在一起,简直要株连九族啊。
徐为任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太后见势,得意道:“驸马怎么不吭声了?如果说公主出面处死一个罪人也有错的话,那哀家倒要看看驸马准备对以上三宗罪做何解释?”
徐为任昂首对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后冷然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哪一条冤枉你了?你当众掌掴公主可是人人所见。”
正说着,门外侍卫忽然来报:“太后娘娘,监察御史罗大人求见。”
“叫他滚!”徐为任首先怒道,刚才罗府门前出事,他们竟然不闻不问,这笔账还没来得及算,他竟自己来了。
太后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坦然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侍卫领命急忙退了出来。
罗咏琳揖礼而入,跪地拜见太后、公主、驸马和徐伯母,徐为任则一脸嫌弃地瞥过脸去。
太后道:“罗爱卿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罗咏琳恭敬回答:“秉太后,微臣听说贱妹罗咏妍做错了事令太后和公主不悦,特来请罪。”
公主闻言,当即抢过话头:“罗咏琳,谁是你妹妹?你可看好了,别认错了人连累族人。”
罗咏琳恭敬点头,对着身旁始终跪地不语的女子道:“这位姑娘确实就是微臣的妹妹,名唤咏妍,由家父从前的一个外室所生,一直养在庸城,如今长大成人方才接了过来。”
“你胡说!”公主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