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兰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家境条件并不好。其他女孩子哪一个不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唯有她维持三年一成不变的短发,还有那平淡无波的神情,偏偏成绩又是班里顶好,是老师口中的优等生。
很多人都知道江雪兰随身携带的帆布包已经用了三年,洗的泛白,仍然没有想要丢弃的想法,还有她的各种衣物,来来去去都是那几身行头。无论是家长会,还是学期结束的接送都没见过江雪兰的父母,有人不禁猜想江雪兰是不是孤儿。
说江雪兰死脑筋、不懂得变通,是因为只要每次是她当值宿管,一点小事情都要被揪出来讲许久,窗户上的小点,厕所水池上的水渍,还有床铺底下的灰尘……
她不允许别人犯错,否则就要告诉老师,这才是很多人讨厌她的原因。
学生被她奴役受气,有些人气不过会反抗顶嘴,那时江雪兰不会为自己讲一句话,而是抽时间把事件的起因还有人物告诉老师,让老师来处理。她除了必要的时候说话,其他时间像个哑巴。
不仅是女生讨厌江雪兰,还有其他班级的男生也是如此。高中生对爱情十分向往,校园里见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很正常,虽说学校不让同学早恋,但是私底下的事情谁又能知道。
小情侣牵着手到隐蔽的地方谈情,江雪兰不会多加劝阻,偏偏很多人喜欢把垃圾场当做幽会场所,总是堵在小道上让江雪兰无法进去倒垃圾。几次之后,江雪兰腻了口头上的警告,直接把事情告诉老师,让他们针对同学早恋现象进行处理。
所以无论是哪一个年级,只要听到江雪兰的名字,有一大批讨伐她的人民,自然也有喜欢她的小粉丝。
“你听说了吗,白学姐又拿了全年级第一,我好崇拜她,她怎么可以那么厉害。”
“我的天哪,江雪兰又上讲台了,上一次是作文比赛,这次是美术比赛,难不成数学比赛还有她名字?”
事实证明,还真有,只要江雪兰能参加的项目,她都报名了。
“江雪兰不是人,她是我心目中的神。”
那样的人,很难想象竟然会在考试的时候帮付雪和商萍美,所以她们觉得江雪兰一定是有目的,至于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自然要问江雪兰。
之后,江雪兰做了非常简单的解释:“你们还是学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牵扯上太多,以后认真学习就好,不要打歪念头。”
商萍美和付雪还是第一次听到江雪兰一口气讲那么多话,两人久久没有其他反应,傻愣愣的看着江雪兰。为什么她们觉得江雪兰不像同龄人,而是老师一辈的样子,不对呀,明明同样都是十八、九岁,差距也太多了。
也许是被气的,付雪和商萍美脑子一糊涂,竟然也开始了学习模式,把游戏忘得一干二净,当她们再想起的时候,已经出了学校大门,来到社会历练。
有人说学校是监牢,囚禁了无数的孩子,一年两年,直到刑期结束才会放行,然后他们踏入社会这个大染缸,经历更多惨无人道的摧残。
单纯是孩子的权利,成年之后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付雪与商萍美进入社会后依然保持联系,她们之间时常会聊到江雪兰,如果不是她,两人的人生会变得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付雪:我现在的主管是一个面无表情的老男人,得亏我以前认识江雪兰,否则真是hold不住他。
商萍美:我班里有个孩子一直不好好学习,只知道拿着iPad打游戏,我将这件事和他爸妈说,他爸妈竟然理所应当的样子,我的天,现在的家长也太溺爱了。
付雪:为什么你说的那孩子,感觉很像以前打混的我们。
商萍美:……
十年后,付雪已经是一个成功的社会人士,她现在家庭事业双丰收,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商萍美已经不做老师,改行当起了白领,前不久还在五星酒店把喜宴办了。
某日付雪开车带着大女儿上进口超市买东西,这孩子一到冷饮区就不肯走,非要停下来买蓝莓冰淇淋。付雪不是不肯买,她们其他东西还没买齐,冷饮放着会化掉。
“月牙儿,你乖,之前不是说好要吃美国爆米花,还有法式培根肉、西冷牛排,这些你都忘了吗?”
八岁的孩子仰着小脸,心中对于冰淇淋和其他美食摇摆不定,“我,我还是想吃冰淇淋,同学说这个很好吃,我都没吃过。”
“妈妈和你拉勾勾,等我们找到其他东西就过来选你的冰淇淋,现在先让它在冷饮柜里躺一会儿,可以吗?”付雪知道孩子不能溺爱,必须循序渐进,告诉他们应该做什么,而不是上火之后一味地大骂。
当她们重新来到冷饮区,付雪发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身影,她长得很像江雪兰,付雪脑补对方可能是江雪兰的妹妹,因为这两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依旧是清汤挂面,齐耳短发,如果不是对方斜挎的背包十分显眼,付雪真要以为自己认错人,只因她那个包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上面的破洞都是同一个位置。江雪兰家未免太穷了,一个背包而已,过时的东西还留到现在!
少女穿着白色体恤,黑色九分裤,脚上是一双最普通的帆布鞋。对于当事人来说最舒适的搭配,看在其他人眼中成了穷酸。少女面前的冰柜里放满了各色冷饮,她在口味中挑选自己应该买哪一个。
丁珂福放下手里的书本,一脸认真的告诉躺在床上的听故事的丁子高,“弟弟,这件事情告诉我们,玩游戏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想要出人头地就得死读书。但是不能太过,否则就会和里面的江雪兰一样变成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