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侑也上下打量着他,这人身高马大,背宽腰壮,满脸胡须,一看就是一个猛将。但今日山林中的诡计应该是出自于此人,说明这人不仅是一员猛将,还有足够的智慧。
杨侑、杜如晦都没有注意到,众人之中,有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杨侑与那虬髯大汉互相瞪着,谁也没有说话,隋军士兵都放下了担子,从箱子里抽出了横刀,他们围成了一圈,警惕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虬髯大汉目光锐利,他看着隋军士兵手中的横刀,脸色不由变了。这些人,手中持有的兵器竟然是官制!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官军?这个少年,究竟是何种身份,竟然能让官军护送他?
虬髯大汉仔细地打量着杨侑身边的人,忽然,他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他揉了揉眼睛,又抬起头,终于确定他没有看错。
他走上两步,引得侯君集一脸紧张,他正要一刀劈出,这时,就听到那虬髯大汉颤抖着声音,道:“药师,是你吗?!”
李靖一步踏上,他看着虬髯大汉,满脸不可置信,道:“表弟,是你吗?!”
两人这话一说出来,不仅是侯君集、杜如晦,就连杨侑也吃了一惊,虬髯大汉身后的百余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窥,心想不是来打架,找回场子的吗?怎么成了认亲大会了?
李靖与虬髯大汉走上几步,一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人眼中竟然落下了泪,然后哈哈大笑着。
片刻之后,李靖拉着虬髯大汉的手,走到杨侑面前,道:“殿下,这位是臣的表弟,韩世谔!”
杨侑也是吃了一惊,他知道韩世谔是韩擒虎之子,据说此人有乃父之风,非常有才,杨玄感造反的时候,他是杨玄感帐下大将,立功不小,后来杨玄感失败,他也被捉住了。
此人在押解的途中,一路上买酒大醉,麻痹了衙役,成功逃走,但从此之后,史书上再无记载,这样的一个猛将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想不到在此处看见。
韩世谔心中也是一惊,这人竟然是殿下?看着杨侑年轻的脸庞,韩世谔略略犹豫,他一捞衣袍,就要跪下。
杨侑眼疾手快,他跳下战马,扶起韩世谔,笑道:“想不到在此处竟然看见寿光公!”寿光公本是韩擒虎的封爵,他死之后,被韩世谔继承,不过后来因为造反,自然被取消了资格。
此时,杨侑说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起含义不言而喻。韩世谔惊愕之下,便是一抱拳,道:“殿下之恩,臣不敢忘!此生此世绝不背叛大隋!”说着,他后退一步,取出一支箭,奋力一折,将其折成两半:“若有违背,有如此箭!”
杨侑哈哈一笑,他的目光扫过李靖,在韩世谔身上定格,道:“卿不负我,我必不负卿!”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几人又说着事情,杨侑这才明白,韩世谔是看上了杨侑胯下战马,这匹康稍利的战马,的确是一匹良马,杨侑当即一挥手,就将战马赏赐给韩世谔。
李靖将侯君集、杜如晦一一介绍给他,倒是丘行恭、尧君素与他相识,但心中不免奇怪。看见丘行恭、尧君素两人奇怪的眼神,韩世谔哈哈一笑,他伸出手,奋力一撕,下巴上的胡须被扯了下来,由于胡须粘得挺紧,下巴皮肤被扯破,流出了鲜血。
但众人一看,均是暗自喝彩,这无疑是一个美男子,会让无数女子倾心的美男子。杨侑心中也是赞叹着。
韩世谔这时一回头,看着手下喽啰手中还拎着兵刃,他一挥手,道:“都愣着干嘛,还提着刀干什么?还不来见过殿下!”听到韩世谔吩咐,百余人纷纷跪下施礼。
杨侑来不及阻止他,只得低声道:“韩爱卿,孤这次去成都,事关机密,不可泄露!”
李靖在一旁解释着,韩世谔这才明白杨侑这一行的目的,他忙抱拳道:“殿下,微臣办错了事,还请责罚。”
杨侑笑笑,道:“此事你也不知,不知者无罪!”
韩世谔低声道:“这些都是臣的心腹,臣再叮嘱一番,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杨侑点头,道:“如此最好!”
韩世谔道:“殿下,臣的寨子就在不远处,今夜去寨子中安歇,臣杀牛宰羊,向殿下赔罪!”
杨侑摇摇头,道:“此事还是暂缓,等办完了事情,再说不迟!”李靖也点着头,道:“表弟,此事关系重大,宜快不宜迟,再说殿心胸宽广,不会计较。”韩世谔看着杨侑,道:“臣愿随殿下赶往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