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西垂,小桂子点上了蜡烛,看着烛泪不停滴下,小桂子的心中,有种惶然之感。他虽然年少,可是不是笨蛋,知道如今的局势,非常艰难。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小桂子急忙走上前,道:“殿下已经睡着了。”
“谁啊,进来吧!”小桂子话音刚落,杨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独孤武师急忙走进来,跪下请安,杨侑示意让他起来,又让小桂子退了出去,这才说道:“何事?”
“殿下,今天下午有人进入卫府,半个时辰之后出来,之后朝着鄠县而去。”独孤武师说道。
“哦?”杨侑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说道:“你去领些钱财,不管用多少钱,总之要想办法买通卫府的人,最好是总管之类的高职。”
“臣遵命!”独孤武师应声,见杨侑仍有倦意,正要退出,杨侑出声:“那些孩童学习要结束的时候,你记得提醒孤一声。”
“喏!”独孤武师退下。
杨侑之所以要亲临,一是需要锻炼下身体,忧劳国事,如果没有健康的体魄,恐怕难以支撑。二则这支新立的锦衣卫,必须要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时间还是太紧!杨侑站起身来,继续批阅奏章。
这是一份永丰仓的奏折,里面详细列单,报告了永丰仓的情况。关中不比洛阳,有洛口、回洛两大粮仓,就是离黎阳仓也不远。
永丰仓本来叫广通仓,大业初年改名,它位于华‘阴’县东北东北渭水南岸广通渠口,是京师最重要的粮仓,从奏折上来看,存粮尚有五百余万石,足够关中运转数年。
只不过,当杨侑看到最后,眉头就是一皱。奏折是华‘阴’县令李孝常递上来的,这个名字,杨侑很是熟悉。
李孝常是李园通的儿子,妻子是窦氏,和李渊有亲戚关系。当然,关拢贵族多通婚,有亲戚关系并不奇怪,但正是此人献出了永丰仓,使得当时因缺粮而迟迟不敢渡过黄河的李渊得到了大量的粮食补给、李渊解决了粮食问题之后,这才敢渡过黄河,进‘逼’大兴城。
李孝常这个人,不得不除,但就目前而言,似乎还不是机会,杨侑决定先收拾了卫玄,再收拾李孝常。至于永丰仓的粮食,还要再运五十万石回京,以防万一。
杨侑正在思考的时候,他浑然不知河东的战局,虽然自己刻意补救,却出现了新的变化。
屈突通年近六十,他虽然接到命令,但在他看来,殿下的旨意有些胡闹了。他历经大小战役数百次,统兵的经验非常丰富,如今只要屯守河东城,叛军哪敢南下?
因此,他只是派出了儿子屈突寿带着五千兵马去绛郡查看局势。屈突寿今年三十五岁,相貌和父亲差不多,一样的国字脸,一样的浓眉、鹰眼,看来很是相貌堂堂。
可是屈突寿却没有屈突通的本事,他浑浑噩噩,整日以欺男霸‘女’为乐,当初与宇文化及、杨暕号称京城三少,最喜欢年轻美貌的少‘女’。
这一次父亲带军,他本是不想来的,他想要留在大兴,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长的非常水灵,还没玩够呢。
一想到那个小妾,屈突寿忍不住就流了口水,多么水灵的一个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肌肤胜雪,一捏就能捏出水来。
尤其是在‘床’上,服‘侍’的格外周到,让人格外销魂,一想到那种美妙的滋味,屈突寿忍不住幻想起来。
“将军,我军不建栅栏,不派斥候,恐怕……”就在屈突寿幻想的时候,副将进了营帐,高声说着。
屈突寿原本沉浸在温柔乡之中,被副将的声音惊醒,心中顿时不悦。
“哼,你们就是怕这怕那,李渊那厮远在临汾,若要南下,至少要三天才能到此,有何惧哉?”屈突寿横卧在榻上,怒目而视,打断了副将的话。
“将军……”副将还想说些什么,被屈突寿硬生生的打断了:“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做!”副将无奈的瞧了一眼屈突寿,只得退出。
屈突寿猛地一口灌下烈酒,心中很是不屑。屈突寿之所以不屑,是因为他觉得,如今天下民变四起,大隋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何必苦苦为大隋卖命?
再说了,李渊刚刚攻下霍邑不久,短时间之内怎么能杀到绛郡?哎,父亲也真是的,小殿下不懂行兵打仗,难道父亲你也不懂吗?
想到这里,屈突寿有些烦躁起来。他本来就不想随军出战,更不想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猛地灌下一口酒,决定明天找个借口,带兵去县里转转,找几个美‘女’消消心中的怒火。
“你们,去砍一些树木,回来做做栅栏!”副将出了营帐,吩咐几名士兵,虽然来到这里天‘色’已晚,但防御措施岂能没有。
“喏!”一名队正应声,带着部下朝着高大茂密的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