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之上,面对杨侑的强势斥责,群臣惊愕万分,而顾览看见杨侑如此气势,更是后退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不止:“殿、殿下,殿下才是京师之主!”
“哼!”杨侑拂袖,回身之际,瞧了一眼卫玄,只见卫玄本来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射’出奇异的光芒,但随后旋即隐去,又是一副沉沉‘欲’睡的模样。
“装‘逼’!”杨侑的心中暗暗提防。
杨侑又瞧了一眼顾览,说道:“你乃秘书学士,本是孤的智囊,你为何要让孤罢免忠义之臣?难道说你受人指使?”杨侑这话一说出来,朝廷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顾爱卿,你是老臣,自然该知道礼仪,可是你在朝堂之上,妄言孤不分忠‘奸’,重用‘奸’臣,是在说孤的不是?”
顾览一时之间料不到杨侑居然如此“反客为主”,咄咄‘逼’人,恍然间瞧了一眼卫玄,但那卫玄恍然未觉,只是坐在茵缛之上,闭目养神。
见卫玄不为自己做主,顾览伏在地上,身子不停颤抖,面如死灰。
元迈见势不对,站了出来,说道:“殿下,顾学士虽然无礼,但不过忧心大隋,还望殿下恕罪。此刻反贼李渊已然攻破霍邑,还需要商讨良策退敌才是。”
杨侑明白元迈是要转移自己的视线,当即笑道:“元‘侍’郎说的极是,只不过朝廷自有法度,岂可荒废?来人,将顾学士拖出去,重责五十。”
杨侑话音刚落,朝廷之上,又是一阵喧哗。当今陛下听不得意见,曾经处死大臣,难道说,年纪轻轻的代王也是这般么?
卫玄这时缓缓开口,道:“殿下,顾学士年迈,恐怕经受不住五十大板,还望殿下宽恕。”
杨侑笑道:“既然是卫尚书说情,孤就减免三十,重责二十罢了!”说着,杨侑不等旁人开口,一挥手,庭殿‘侍’卫冲了上来,将哭喊不已的顾览拖了下去,很快,传来顾览哭爹喊娘的声音,片刻之后,禁卫军士兵上前:“启禀殿下,顾学士晕了过去。”
杨侑冷冷的道:“送他回府,以后他不用上朝了!”杨侑说完,也不理群臣惊愕的目光,而是回到王座,点头说道:“如今李渊兵破霍邑,不知众爱卿有何良策?”
沉默半响的‘阴’世师站出来,回答:“臣以为,李渊远来疲惫,更兼反贼乃一群乌合之众,屈突将军又是以逸待劳,若是出击,必能破之!”
杨侑叹息一声,心想这‘阴’世师果然无帅才风范,怪不得竟然不屯兵鼠雀谷要隘,而用脾气暴躁、容易被敌人‘激’怒的宋老生守霍邑更是错招。
李渊以“义师”为名,一路招揽民变军,说白了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来,才在短时间内聚集了大量的“义师”,他们看似士气高昂,但若是受到挫折,就会四分五裂。李渊攻打霍邑之前,曾有大雨下了月余,被困在霍邑城外,当时李渊军中,流传着突厥人和刘武周联军进犯太原的消息,是时李渊军中军心动摇,如果宋老生采取适当的策略,不战而屈人之兵并不是妄谈。
毕竟相比较而言,隋军拖得起,李渊却拖不起。若是敌人锐气尽失,再出兵攻击,这胜算也就大了。
霍邑西北,有要隘贾胡堡,乃是霍邑‘门’户,宋老生不派兵驻守,显示出他的无能。随后他轻易出城鏖战,于城下战死,虽说是为国捐躯,可是这种行为,却将大隋推向了绝路。霍邑乃是抵抗李渊的桥头堡,一旦有失,不仅大涨李渊士气,更将霍邑这个要道拱手相让了,李渊拿下霍邑之后,就可以兵分两路,一路从龙‘门’渡过黄河,一路从河东蒲津关渡河。
河东目前有屈突通,河东城又高又大,李渊短时间是不可能攻克。唯一需要守住的,就是位于河东龙‘门’对岸的冯翊郡的黄河河口。
想到此,杨侑说道:“传孤命令,让屈突通速速带兵在柏壁驻扎,只需死守,不可轻易出击。”这是历史上李世民对付宋金刚的策略。堵住了此地,可以封锁李渊兵进龙‘门’,同时李渊若不击败屈突通就南下河东的话,他的补给线就暴‘露’在屈突通的兵锋之下,非常的危险。
“另外,‘阴’将军率兵一万,驻守冯翊郡龙‘门’关,防止李渊从龙‘门’过河!”为了预防万一,杨侑又吩咐。作为一个考古专业的研究生,古代地理他自然非常的熟悉,因此这段话说出来,很是正常。
众臣却是目瞪口呆,‘阴’世师还没有反应过来杨侑的旨意,还站在那里,不曾领旨。
卫玄却是猛地睁开了眼睛,瞧着杨侑镇定的表情,很是震惊,但卫玄这模样,却只持续了片刻,转瞬又低下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阴’将军,还不领旨?”杨侑说道。
“啊!”回过神来的‘阴’世师忙上前,说道:“臣领旨!”
“那就去办吧!”杨侑说着。
这不过片刻之间的事情,杨侑说完,就感到了疲倦,看来他刚刚附身这具身体,虽然已经融合,可是刚醒过来,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可是,时间太急,太急啊!容不得杨侑休息。
“骨卿。”杨侑又说道。
“臣在!”骨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