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岚叶报以了柳皓峰一个笑脸,进了屋子,里面放着一盆绿植,长得很壮硕,很结实。屋子整体的布置很朴素简单,没什么过多的摆设,真的只是对外做个样子的罢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扣门声。
“大妹妹,我把连翘给你扶过来了。”
来人是柳岚宏,连翘的脚还没完全好利索,走路最好还是有人扶一把,南宫廖是不可能当众扶一个宫女们,他是觉得连翘不同,但不代表他能为了连翘而做一些出格的事,他不像南宫殷,能为了一些悸动,就特地为一个嫔妃做这么大一出戏。
“大哥,进来吧。连翘你快坐下来,脚还没好呢吧。你休息休息,我去给你买点膏药,这种伤到底还是狗皮膏药管用。”
“不敢昭仪娘娘。”
“你跟我客气什么,你救了我两次,还次次差点出大事。”
柳岚叶摸了摸连翘的头,拿了钱袋子准备出去,却被柳岚宏拦了下来。
“家里有下人,不用你亲自去。”
“无防,我也当着出去走走。”
柳岚叶瞧了瞧天,问柳岚宏要了一把油纸伞,出了门。她此去并不为买膏药,那东西她早就已经备好了,她是为了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袭家茶铺
袭家算是个家境不错的人家,毕竟家里有一大片茶园,还有个固定的门面,正常情况下,生活也是有滋有味,这才雇了几个伙计,后来收了柳岚叶做工。
“东家,害,原来是少东家,门口有人找东家,是个姑娘。”
“知道了,爹好像出去了,我先跟你出去吧。”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坐着桌子前,打着🧮算盘,看着账本,在那对账。这是袭家二老的独子,袭俊江。长得不似南宫殷一般凌厉,也不似南宫廖的放荡不拘,也不似柳岚宏的那一种经历生杀的沙哑,是一种很温和的长相。
“少东家,就是这位姑娘。”
“姑娘,不知道您找我爹什么事。”
袭俊江比伙计慢一步出屋,看到来人时,手里的算盘🧮掉到了地上,中间的几根木条断了,珠子洒了一地。
“袭大哥,近些日子可还好。”
柳岚叶从被秋儿喊去柳家的那一刻算起,她已经离开洛阳有小半年了。
“叶,不,草民叩见昭仪娘娘。”
袭俊江顿了顿,作势准备跪下去行礼,被一把油纸伞给挡住了。
“袭大哥,无需跪我,岚叶能有今天,也多亏当年袭家肯收留。不然,我认识不了秋,不会被柳家瞧上做替身入宫,也不会今日能打着皇家旗号回乡了。你且按着原先那么喊便好,无需身份,毕竟那八九年的光阴,我都喊了你一声哥哥。”
“叶儿,你真的把我哥哥。”
袭俊江的眼眸里划过了一丝落寞,但他看着现在的柳岚叶一身绫罗,身上虽然无多少首饰,但戴着的都是中品乃至上品,尤其是手上的那只八宝金镯。她再也不会是当初那个,他算账时会背着一个箩筐,穿着粗布衣裳,在他旁边趴着睡着的小丫头袭叶了。
“自然,都喊了那么久,还能有假。”
柳岚叶自然的将伞靠到了一边。
“袭伯,袭婶不在吗?上次送了点茶叶,吃着可还好?”
“不在,去茶园了。”
袭俊江看柳岚叶的眼神渐渐空洞,他的思绪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回忆
“俊江,你过来。这个小丫头可怜,连个姓都没有,你愿意让她做你的妹妹,我们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