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没有立刻说话,朝着一个方向鞠了一个躬,柳岚叶立刻明了了连翘的意思,连翘所朝的方向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上官娇,一个是南宫殷。连翘这是说,自己可以去求南宫殷,来压上官娇。
“连翘你想是什么呢?我不过一个答应,出身又不大好,陛下宠我两日,不过还个恩情。”
柳岚叶对南宫殷是有好感的,但是她入宫这十几日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最爱干的一件事物儿,便是翻宫中嫔妃的死亡记录,让她对后宫里的人情世故越看越冷。她似乎有一些明白后宫无情,帝王无情的含义。对南宫殷那一点还没成型的悸动,立刻被她压下了心底。
“答应莫如此这般,陛下待您当真是不一般的。”
其实连翘说这些话自己是心虚的,虽说这让柳岚叶去找南宫殷这个法子,是南宫殷特意让李缘来告诉她的。但她其实也是不相信帝王有情的。便也不再劝柳岚叶,大不了看点眼色,再去求。
“吃饭吧,想着皇后娘娘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柳岚叶的心里头是害怕的,嘴里的食物也是越吃越没味,没吃几口就回了屋子。一会儿柳岚叶的屋子里,传出来咿咿呀呀地唱戏声,对柳岚叶来说,这是茶之外最好派遣心中苦闷的方法。
“那焦郎他本是庐江小吏,每日里到公府相见常稀。在娘家学箜篌读书习礼,入焦门常独自夜织寒机。睡眠迟还须要鸡鸣而起,日继夜夜继日从朝至暮永无休息,作媳妇实在难为。奴每日在机房尽心竭力,为的是一家人吃饭穿衣。可怜他在府中奉公洁己,又何曾贪贿赂,吸民膏,刮民脂,鱼肉乡邻,恶怕善欺。夫廉洁妻应当助他行义,但愿他守清白一世不移。”
柳岚叶这唱的是孔雀东南飞里的一段,柳岚叶的唱腔不是很正宗,但胜在清亮,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连翘不打算进去打扰柳岚叶,抱了盆热水,立在门外等着柳岚叶一曲唱罢。
“奴织纺三日间断过五匹,妇人家本份事理所当为。今夜晚却因何不如往日,一阵阵心慌乱难以支持。织不完又恐怕婆婆生气,听她言催得我魄散魂飞。刘兰芝成覆水伤心泪迸,拜别了高堂母再别夫君。到你家数年来艰苦受尽,昼夜里伺颜色忍气吞声。到今日无罪过反遭排摈,愿官人你不必重记前情。对小姑道万福真心孝顺,从今后真成了陌路之人。”
一曲落罢,只听见屋里头有落地的声音,连翘稳不住了,不顾礼法,直接用脚踹开了门走了进去,看见卧在地上的柳岚叶,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柳岚叶卧鱼下去,头上的发簪掉到了地上。
“答应快起了,地上凉,莫病了。”
柳岚叶起了身子,觉得腰有点疼,不过倒还好,用手揉了揉,便也是无碍了,长舒了一口气。
“太久没动了,都僵了。”
“答应这唱腔真好,听着敞亮。”
连翘对自己这个主子心里头没有伺候其他主子那般谨慎,自然也是离柳岚叶近些。也更为柳岚叶着想。
夜色彻底织上天空,那顶步辇又来抬着柳岚叶入了无极殿。柳岚叶明显的发现今天的衣服,比之于前两次要厚一些。
入了内殿,这次不等柳岚叶行礼,就感到腰肢上一阵热流涌过,南宫殷的一双大手抱住了她。
“明日,皇后设宴。”
“嗯,我得去。”
“你不担心皇后对你不利。”
“不担心,但怕。”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