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的一次,也不过是被一个中型的部落头领给算计了,让他差点儿丢掉性命,还害得他留下老伤,不过后来他带人将那个部落全灭了,牛羊都没留下。”虹筱夫人语气淡然的说道,平静的就像是在讲述,锰嗤掳当初不过只是杀掉了一群家禽而已。</p>
房遗爱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有些奇怪的看向虹筱夫人,通过这几次的接触,房遗爱怎么有种感觉,虹筱夫人在说起锰嗤掳的时候,并不像是一个妻子在评论丈夫,倒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p>
“怎么了?奴家的妆花了?”虹筱夫人不解的看了眼房遗爱,说道,伸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镜子,就着纱罩下昏黄的烛光,努力的查看镜子中映照的模糊脸庞上有何不妥之处。</p>
房遗爱翻个白眼,有些受不了女人的爱美,这大黑天的,化妆出来给谁看啊。</p>
那边虹筱夫人看不清镜子中的映像,伸手招过来一个侍女,问了侍女,确定自己的妆依旧美艳,这才重新安生的坐好。</p>
远处兵器交击的声音,还有喧闹的声音,已经渐渐弱了下来,估计那边的情况很快就会汇报到虹筱夫人这里来。</p>
房遗爱虽然担心吴瞒等人的安危,却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坐在这里,静等着最后的结果。</p>
“公子就不怕刺客真的指认你,然后奴家一个心情不好,将公子杀掉吗?”虹筱夫人问道。</p>
“若是怕死,我就不会请命来王城了。”房遗爱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再说,以我现在的情况,即便有心也难以逃出王庭,更别提我还得奉命救出齐扎罗汗王。夫人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还能无碍的带走齐扎罗汗王吗?我的生死,说到底还不是全在夫人一念之间?”</p>
“嗯,这倒也是。”虹筱夫人想想,还真像房遗爱自己所说的那样,中了锁功散的他武力值自然是大打折扣,想要从王庭层层侍卫把守之下逃走,还要带着半死不活的齐扎罗,无疑是找死,反而不如乖乖的呆着,还能活的长一些。</p>
至于锁功散的毒,房遗爱的本事虽然不差,可他毕竟不是很熟悉西域用药的诡异,解起来自然麻烦,虹筱夫人自信,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房遗爱都未必能够安全的配出解药。</p>
当然,时间再长些的话,就难说了。可关键问题是,房遗爱还能有那么长的时间吗?</p>
两军战事紧张,锰嗤掳现在节节败退,虽然锰嗤掳已经使手段逼迫希辰罗倒向了他,但两相合力之下能挡唐军多少时间,还很难说。</p>
西突厥虽然虎视薛延陀,可大唐攻打高昌的时候,西突厥就曾打算渔利,却被唐军杀了个人仰马翻,不得不带人再往西北方迁徙。在虹筱夫人看来,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西突厥未必会帮着死命挣扎的锰嗤掳对抗大唐。</p>
在她眼里看来,唐王当初被困多科城的时候,锰嗤掳就不应该托大,若是一鼓作气,不计人力损伤,全力攻城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节节败退的情况了。</p>
可惜,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会摆弄毒药的妇人,帮着他管理后宅,审讯犯人,对付个把他想对方的人倒还可以。至于沙场上的征战之事,在他眼里没上过战场的自己,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更可况,玩转王庭,又初战得胜的他,自信心膨胀的可以,信心满满的自认可以玩转一切,并不理会旁人的意见。</p>
想着,虹筱夫人叹口气,目光暗淡了一下,转眼间又恢复了正常。</p>
房遗爱和虹筱夫人之间的沉默并未持续多少时间,一阵脚步声就从门外传来。</p>
一队侍卫,有好几个身上带伤,在虹筱夫人准许之后,这才进到了院落里,一溜排的跪在了虹筱夫人身前。</p>
“刺客是什么人?可抓有活口?”虹筱夫人坐正身形,张口问道,话中的意思倒是很肯定王庭的侍卫,虽然未必能够将刺客全部留下,最起码也会留下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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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虽然坐的一如之前的随意坦然,可心也随着虹筱夫人的问话,给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侍卫们说出刺客的伤亡数字来。这次潜入王城,房遗爱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手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