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知道,敢在我背后那么大模大样扑过来的也就是淑儿和青娘两个了。”房遗爱说道,只是说完以后,房遗爱怔住了,就连手下的动作都停止了。</p>
是啊,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可是对于家人和自己接纳的人的靠近,自己似乎并没有下意识的闪躲,而是欣然的接受对方的靠近,更何况是同榻而眠的两夫妻?</p>
“他们,不会是最近吵架了吧?所以才……”房遗爱望向房夫人,问道。</p>
“吵架也没有一吵就是一年多的道理啊?从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出生到现在,基本上就是铃儿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就算崔逾凡在的时候,铃儿对他也有种淡淡的疏离。”房夫人面色担忧的说道,“你发现没?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可曾见崔逾凡好生的陪两个娃儿玩过?”</p>
“这……”仔细回想了一下,房遗爱还真没见过崔逾凡陪两个孩子玩耍过,还是疑惑的说道,“或许是家教的问题,有些人怕孩子不好教,所以准寻‘抱孙不抱子’的老说法。”</p>
“你!算了,他们家的事情,铃儿不说,咱们也没法管。”房夫人瞪了房遗爱一眼,有些泄气的说道,“芸娘妹妹留在宫里,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多去看看铃儿和锦麒锦麟两个吧,怎么说那俩孩子也叫你一声干爹。”</p>
“我知道了娘。”房遗爱嘴里应道,心下已经存了疑惑,想着改天是不是去金铃儿那里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p>
即为了不让孙芸娘多操心,也是为了让两个孩子能好好的长大,更多的却是,房遗爱心下也希望金铃儿能够幸福。毕竟两辈子以来,她是第一个让自己心下产生强烈异样感觉的女子。</p>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房遗爱脑海里又浮现了在利州时,那个曾经很真实的春梦,房遗爱甚至记得怀中女子肌肤的触感,却因为连续几日的疲惫而没有张开眼睛看到梦中女子的容貌。</p>
甩甩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到了一边,房遗爱又开始思考起来长孙皇后的病情来,免得这些纷杂的思想再侵占自己的思维,惹得自己身上起火。</p>
房遗爱让房崎从小院下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崔逾凡因为崇文馆的活计繁重,大部分时间都直接在崇文馆过夜,即便回来,也是多在书房带着,即使回房间,也是一家四口在一起过夜。</p>
这下房遗爱更疑惑,不知道崔逾凡是真忙还是假忙?亦或者是因为金铃儿是自己养母的干女儿,所以,让李泰连带着将崔逾凡给一起整了?压榨的崔逾凡根本没时间陪老婆孩子?</p>
至于房夫人说的金铃儿的疏离反应,房遗爱打算细细的看看再说,若是金铃儿真的有那种下意识的反应的话,只能是等孙芸娘从宫里回来,探清了金铃儿心思再作打算。若是没有的话,就拜托一下李承乾,让他寻个几会找个接口,将崔逾凡从崇文馆里先调出来再说。</p>
不知道是两人的时间真的撞不到一起,还是老天故意不让房遗爱和崔逾凡两人相见,在五月底天发热的时候,房遗爱在小院里,愣是没和崔逾凡打上照面!然后就被提溜进了立政殿的侧殿候着。</p>
五月底的时候,长孙皇后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全身上下都有些浮肿,动弹一下就开始喘息,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宫里卧床。</p>
只是,越临近产期,这种卧床对她的生产越是不利。</p>
房遗爱记得长孙皇后好像就是死在贞观十年的六月,好像是死于气疾。只是现在她不光是气疾发作,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让事情变得更加的为难了。</p>
众人也商议过,是不是用催产药,让长孙皇后提前将孩子生下来?虽说这一方法也有不小的危险,可是在大家群策群力的情况下,还有长孙皇后目前的情况,也是值得赌一把的,一旦生产顺利的话,也好及时的医治长孙皇后。</p>
“七活八不活,这是民间的老说法。”长孙皇后费力的靠在垫高的丝被上,喘息着对前来劝说的孙芸娘说道,“这是我的骨肉,而且我都已经撑到这份上了,又怎会忍心冒着孩子可能成活不了的危险让给他/她提前降世?”</p>
孙芸娘即佩服又担忧的看着长孙皇后,张口就要再劝。</p>
“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撑到这孩子顺利降世,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事的,你就放心吧。”长孙皇后目光坚决的说道,上位者的气息自然而然的散发了出来,让孙芸娘无从辩驳。</p>
为母则强,这个道理,生产过的孙芸娘又岂会不懂?</p>
正因为她也是母亲,所以更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心下才会更为长孙皇后的情况担忧。现在可以为长孙皇后治疗病情的药物,因为要顾及腹中的胎儿,所以根本就没法使用!长孙皇后每多坚持孕养胎儿一日,她的身子就多消耗上一份!将来生产的时候,她的危险也就多上一份!</p>
明知道存在这样的危险,她还坚持孕养胎儿,这,唉,这就是娘亲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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