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开了方子,让人赶紧熬药去了。你赶紧去找秦将军或者程将军,让他们帮忙把遗爱弄回去,不然在这不方便照料不说,还有可能把伤重的伤员也给染上伤寒。”王太医以一个医者的角度,负责的说道。
“少爷这么的烫,外头还下着雨,弄回却路上再淋了雨或者伤了风怎么办?”房崎有些不忿的说道。
“所以才让你去找秦将军和程将军啊,借他们的马车,把遗爱给拉回去,在这儿确实不适合他静养。”王太医耐着性子的说道。
房崎就着昏暗的灯光,望着身后的两排大通铺上躺着满满两排人,思量了一下,对王太医说道,“那您来先帮我照顾好少爷,我这就赶紧去找秦将军。你先帮少爷把高烧降下来,我这就去了。”房崎说着,连忙冲进了雨里。
等房崎跟着秦虎架着秦琼的马车赶来的时候,小药童大火快煎的汤药也已经熬好了,一边让人给房遗爱喂药,王太医一边吩咐人把房遗爱的药在抓上两服让房崎带着,夜里在熬上两锅喂给房遗爱。
房遗爱吐多喝少的把药咽下去之后,药也用油纸抱好放在了马车上。
秦虎拿着一床大毯子把房遗爱严实的包了起来,就着王太医、房崎还有小药童撑起的油纸伞,快速的把房遗爱塞进了车厢里。
房遗爱被放进自己的帐篷里安置好以后,秦怀玉、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几人,七手八脚的帮着在帐篷里点上两个炉子。房崎又按照平时从房遗爱那里学来的法子,让人在一个炉子上煮上兑了水的醋,一个炉子上烧上热水以备不时之需,然后找来好几坛的烈酒,不停的帮房遗爱擦拭额头、脖颈和腋下。
半夜的时候,从李世民的大帐里回来的秦琼和程咬金两人,听说房遗爱病倒了,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进了房遗爱的帐篷。
看着杜荷和秦怀玉在帮房遗爱擦拭降温,房崎在一旁仔细的熬药,还不时的回头焦心的望眼床上满脸绯红的房遗爱,程怀亮和长孙涣和衣睡在一旁。
秦琼和程咬金一进来,程怀亮和长孙涣两人就惊醒了,两人一张开眼睛就望向房遗爱,嘴里还喊着,“怎么了?怎么了?”
“你个小兔崽子,瞎嚎什么!”程咬金瞪了一眼惊醒的程怀亮,低声训道。
秦琼瞪了一眼有点儿不讲理的程咬金,然后问向秦怀玉道,“遗爱怎么样了?好点没?”
秦怀玉下床给秦琼和程咬金行了礼,然后担忧的望着房遗爱,摇头说道,“不太好,高烧到现在一直都没退下去。”
秦琼走上前来,探手摸了下房遗爱滚烫的额头,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扭头问道,“没再叫太医过来看一眼吗?”
“我去请了,顾太医和王太医都去了合浦公主和九皇子那儿了。黄太医被颉利可汗请过去,奉旨照看努尔江了。只留下梁太医还要照顾三个帐篷里的近五十号伤员,根本走不开。”房崎一边倒要,一边愤愤的带着哭腔说道。
“一个蛮子有什么好照顾的!”程咬金一瞪眼说道,“走,我去把黄太医提留回来去,我看看颉利那混蛋放不放人。”说着程咬金就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回来!”秦琼厉声叫住程咬金。
房崎原本因为程咬金的话语而亮起来的双眼,却因为秦琼的喝止声又暗了下去,脸上爬了一半的欣喜也僵了下来,不解的望向秦琼。
“二哥?”程咬金顿住脚步,回头疑惑的叫道。
“你问清楚了,黄太医是奉旨去的?”秦琼眉头微皱的望向房崎,问道。
房崎点了点头,答道,“梁太医是这样说的。”
“黄太医既然是奉旨去的,你即便是叫了回来,改明儿颉利再在皇上面前诉苦两句,你吃不了兜着走!”秦琼瞪向程咬金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家少爷一直这样吧?”房崎带着哭腔说道。
“是啊,二哥。临来的时候,房老头和房大嫂可是把这孩子交到咱俩手上了。要是有个好歹的话……”程咬金望着秦琼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秦琼历喝一声,止住了程咬金的话头,然后对秦怀玉说道,“照顾好遗爱,我去找皇上,看能不能把王太医请来,毕竟之前的方子也是他开的。”说着就风风火火的去找李世民了。
“二哥,我和你一起去!”程咬金满带喜色的,跟爱秦琼后头出了去。
过了四五柱香的时间,一脸疲惫,两眼发红的王太医被程咬金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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