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了想,觉得也只能做如此猜测了。毕竟,房遗爱重回房府的时间尚短,他自己手下未必能有什么堪用的人手,他若是自己想要打听什么,现在可以动员的力量貌似除了房家的人,也就只能拜托长孙涣、杜荷、程怀亮了,呃,现在还得加上一个秦怀玉,只是这几府的人一旦有异动,他们的父亲便会知晓,自己的人也会知晓。所以房遗爱未必有方法从别的渠道得到消息。
只是两人均未曾想到,房遗爱还真的是从别的渠道里得到的消息,虽然并不完全,但也不算少了。
话说另一边。
金统领和于乐思索良久,也未曾排查出什么有效的线索。
突然,于乐紧锁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张口说道,“我听李泰提过一句,貌似咱们在醉冉楼说话那天,房遗爱曾经在醉冉楼喝的酩酊大醉,后来因皇上有事宣召,还曾在殿前失仪耍酒疯,更是把萧禹一顿臭骂,还摔了一个酒坛子。”
“你确定?”金统领面无表情的问道,阴鹜的双眼里却闪过一丝怀疑。
“事后确实听说房遗爱是被长孙涣几人从醉冉楼架走的。会不会是……”越说,于乐越觉得自己的猜测荒诞。先不说京城里现下还记得这个金统领的人还剩下多少,就算知道,也未必有几人能够真正见过金统领的长相,更不要说房遗爱几人了。
而且,四年前金统领仓惶逃出京城的时候,房遗爱几人能有多大?再说了,那个时候也未曾听说过房遗爱等人出过什么事情不是?平平的照面也不可能会在心性善变的孩子心里留下什么。若是真的有什么的话,以李建成和李世民水火不容的势头,房玄龄身为李世民的重要谋臣,那房遗爱应该早死了才对,不可能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了。
于乐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只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金统领顺着于乐的话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特别是回想到昨晚自己假扮的侍从,奉命前去扶房遗爱的时候,在他抬眼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房遗爱的表情突然一僵,便被他快速的捂上了嘴,接着就吐了自己一身。
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觉的房遗爱当时的表情,不像是因为胃气上冲所致的呃逆而出现的难受样,倒像是看到了某种记忆深刻的害怕的东西是的震惊!
而且在房遗爱呕吐之后,貌似房遗爱刚才捂嘴的右手食指上比其他的几根手指多了一层薄薄的黏液,而自己当时并未曾细细的留意!现在想起来,房遗爱应该当时就认出了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金统领顿时被惊得站了起来,寒着脸在屋里来回踱步。心下不停的惊叹着房遗爱的记性竟然如此之好,以小小稚龄,竟然能够记住自己的相貌,可见自己在他心里是多么的印象深刻了!同时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遵从李建成的决定放了这小子,而应该直接杀了他们三个,也不至于出现现在的情况。
奈何,天底下没有人卖后悔药,事已至此,现下最重要的是找人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房遗爱真的认出了自己,画像是否出自他的手下。
于乐仍是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有些惊疑的望着来回不安的踱步的金统领,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话,心想,难不成金统领真的认为此事会和房遗爱有关?怔怔的低头望着手里那张金统领的画像。
“此事是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自会找人去确认。不过倒是你,若真是那天醉冉楼一行被认出的话,想来你也可能已经被惦记上了吧?你自己还是小心些吧。”金统领在于乐身前停住脚步,寒声说道。
抬手制止了于乐刚要出声的话语,金统领继续说道,“你这种情况也不适宜外出,这几天还是在这里好好的养伤吧。你最好还是听话的好,我让憨子给你请大夫。”
说完看也不看地上的于乐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望着在被金统领重新关上的房门,于乐原本小心翼翼的脸,瞬间变得阴寒无比,恨恨的盯着在门缝中消失的金统领的背影,就连自己紧握的手掌被指甲刺破了皮肉都没感觉!
深深的喘息了几口,于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已经因为被莫名的怀疑而成了金统领的阶下囚,算是给软禁在了这个小院里了。
神情略一放松,于乐就感觉到了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痛感,凄然的望了望凌乱的衣衫上的血痕,于乐苦笑了一下,就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只怕更会惹人怀疑,留在这里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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