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陆义和房遗爱,三人垂首低眉的恭敬的立在书案前。
房玄龄淡淡的扫了三人一眼,顺手先拿起房遗直开学以来的所有课业,一目十行的翻阅着,满意的点了点头,鼓励的看了房遗直一眼,就放在了一旁。
然后拿起了陆义开学以来的课业,同样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就见这孩子的字,有开始的不成型,渐渐的变得规整了起来,心下很是满意这孩子的进度,当场开心的勉励了几句。
在伸手去拿房遗爱的课业,随意一翻,字体也和陆义一样,由丑的不能看,到渐渐成型,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字体嫣然就跟刚刚陆义课业上的字体一模一样!另外那部分课业是谁做的,还有待商榷。
把房遗爱的课业,一把拍在桌子上,房玄龄心下满是恼火,听陆义说,遗爱这孩子貌似早就跟着芸娘读书识字了,再加上太医院的那些个晦涩难懂的医书,他都识得,想来剩下的那些个课业应该也不是他写的了。
一想到今天下午去皇宫给皇上回话的路上,碰到孔颖达的时候,那老小子拍着自己的肩膀,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说道,“好好回家看看你儿子的课业和他那手字吧。”自己当时还不明所以,现下看到了,不由的怒火升腾,狠狠的瞪着房遗爱。
房玄龄强压下心里的怒火,面色平静的说道,“说吧,帮你完成课业的除了陆义以外,另一个是谁?”
房遗直诧异的抬起了头,顺着房玄龄的目光望向了陆义另一边的房遗爱,眼睛里有着一丝的厌恶。心想房家世代书香,没想到竟然出了个异类,不学圣贤书不说,竟然胆大到让人代笔!
陆义有些紧张的看看房遗爱,有望望房玄龄,张了张嘴想要替房遗爱辩解,还没发声,就被房玄龄抬手阻止了。
房遗爱跟没事人似得,肩膀一耸,笑嘻嘻的说道,“父亲猜错了,除了陆义以外的,是两个人写的,不是一个。”
“哦?”房玄龄一怔,又拿起剔除出陆义笔迹的那打纸,仔细的辨识起来。这才发现,大体看起来这两人的笔迹很是相像,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其中一个在写提勾时似乎喜欢让笔顿一下再提。
“是房崎和房名两人,习惯提勾前顿一下的那个是房名写的。”房遗爱很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陆义担忧的扯了扯房遗爱的衣服,心想,掩饰还来不及那,你倒好,直接自己全交代了。
房遗爱拍了拍陆义的手,递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表示自己不会有事的。
“你今天的课业哪?”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玄龄别有深意的看了房遗爱一眼,眉毛一挑,声音没有起伏的问道,“可是你自己写的?”
房遗爱这才从怀里拿出自己今天的课业,放在了房玄龄的书案上,有恭敬的退了回来。
房玄龄直接拿起叠放在上头的那张大纸,疑惑得看了房遗爱一眼。
“这是孔先生交代了,要用大纸抄写的王佑军的兰亭序。”房遗爱赶紧解释道。
点了下头,房玄龄直接打开了纸张,打开的瞬间,眼前一亮,心下不由的赞叹一声,“好漂亮的书法啊!”,通篇书法,虽然没有王佑军的气势与意境,却是自成一格的如行云流水般的淡然顺畅,棱角分明的折勾拐点,宛若峭立的山峰,不失自己的风骨。
好半晌,回过神来的房玄龄终于明白了孔颖达为何那句话重点咬了一下“拿手字”三个字,也猜到了他为何会让遗爱抄这篇《兰亭序》了。
抬起头来的房玄龄,直接把手里的字递给了好奇望来的长子,冲一旁神色正常的陆义问道,“义儿早就知道遗爱的字了?”
“嗯,是的,义父。孩儿和房崎,还有房名练字的帖子都是临摹的二弟的。”陆义老实的回答道。
“房轩,去二少爷和义少爷的书房,把义少爷临字的帖子拿来给我。”房玄龄冲门外吩咐一声。
“你这字的腕力已经不输于成人了。”房玄龄赞赏的说着。
“孩儿习武本身力气就大,再加上孩儿也打过铁,是以腕力不输于成人。”房遗爱解释道,总不能说自己练字已经练了二十多年了吧,那还不得吓着人啊。
“过来把书桌收拾一下,把款落上吧。”房玄龄点点头,起身朝房遗爱说道。
怔了一下,房遗爱哦了一声,来到了房玄龄身旁,收拾书案,结果瞄到了房遗直今天的课业,放在上头是一篇时论,写的是关于西北战事的评论。
房遗爱拿起来,疑惑的问了一句,“突厥南下了吗?”
(稍后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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