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鞋不敢再说下去。
苏微云却瞪大了眼睛,惊讶失色道:“难道她叫蝶舞?”
钉鞋终于点了点头,道:“是的,她是蝶舞。”
蝶舞!
高渐飞爱上的人也叫蝶舞。
蝶舞也是朱猛最爱的人。
会不会有那么巧合,在长安洛阳两地刚好有两个不同的,都很美丽的女人都叫蝶舞?
恐怕不是的。
恐怕是两位好兄弟,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
高渐飞为了这个女人失魂落魄,人被抽空。
朱猛为了这个女人狼狈而逃,连再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而这个女人甚至还来找过苏微云!
苏微云忽然觉得浑身冰凉。被天地间的冷风一吹,他的手臂都被冻得几乎有些颤抖,嘴巴张了好几次,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
三人一直这么围着火堆。
柴火都快要燃尽,朱猛也早已入睡,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能安稳地睡觉。
天已快亮了,钉鞋却不忍心吵醒他。
苏微云忽然叹道:“高渐飞是不是还没有来过这里?”
钉鞋愣了愣道:“高大少的确还没来过,但堂主说他一定也会来的。”
苏微云默默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在钉鞋惊讶的目光中,苏微云忽然从怀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完完整整地覆盖在脸上,又用泥土稍稍地抹了抹。
他戴上面具,便似换了个人一样。
钉鞋道:“苏大侠,您这是......”
苏微云已离开,留下一句话道:“你守着朱堂主,我去铜驼巷。若是高渐飞来了,我会提醒他的!”
二月初六。
洛阳城,铜驼巷。
铜驼巷又恢复了一片安宁,连一个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巷口依旧只有那一只铜驼在冰冷地看着世间变化,不动不摇,无情无语。
但铜驼巷外的,不远处的大街上却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人来人往,有唱戏的,有弹曲的,有推车的,有耍杂耍的,有卖油盐酱醋的,有舞刀弄枪卖艺的,还有一位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当然还有一个人是在卖切糕。
洛阳城本就繁华热闹,这不算什么。
然而苏微云仔仔细细地看过这些人,发觉有不少都是他昨日在铜驼巷子里见过的熟悉面孔。
甚至有一些人的藏着短刀,藏着匕首的隐蔽之处都已被他一一发现。
但是此刻这些人却已认不出他来了。
苏微云正欲有所动作,忽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是高渐飞,他果然来了。
只不过他或许赶得不急,所以还比苏微云晚到了一天。
苏微云还没来得及赶过去拦住他,他已随便找了个卖冰糖葫芦的人,开口询问。
“铜驼巷是不是从这里进去?朱猛朱堂主是不是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