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举手相迎,但见柳枫势头不对,情知难以躲过,接架两招,又快步退到一旁,有两人行动慢了些,被柳枫拍中天灵盖。
其余人惊恐,分散开来,围住柳枫,忽见柳枫将身凌空,以足踩中树干借力,猛地飞旋着上前,足尖夹起一人兵刃,身子倒翻,眨眼间落在地上,他稳定心神,接住那兵刃看了看,是把不好不坏的剑。
他那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其他人也不管他为何发笑,正看准个空门,飞速攻上来。
柳枫不慌不忙,另一条手臂还背在后面。
其他人看看与他距离不远,十数把剑挟裹罡风,进逼柳枫,直教他上下无路。
柳枫立在原地,忽然将剑铺展,一霎时剑影分流,随着他身躯倾斜,稳稳当当,向外蹿,柳枫腾起身子,离开垓心,众人的围击之地也成了一空,反而他轮了半圈出去,握剑的手一下子抖抖索索,气冲剑上,真气四散。
那原本在柳枫手里的剑登时碎了数截,被柳枫震断,星星点点,四面激射,断刃如针芒,不是打瞎那些人的双眼,便是眉心、喉结等要害被刺中,当下只听得一片哀呼之声。
就在这时,暗角传来喝彩声:“好好好,干净利落,柳枫,你好样的,难怪主人下这么大的排场,命我等来杀你!”斜眼看去,李记的二叔领人杀出,一挥手,无数人蜂拥着将这院落围堵。
柳枫理顺纷乱的鬓发,轻哼一声道:“不敢当,这几招不过是在下为他们特制,要杀我的人多的是,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也满脸轻藐,扫了杨漓等人一眼,淡淡道:“一起上吧!”
杨漓恼他瞧不起自己,按耐住性子,问道:“好大的口气,我问你,你师父是谁?你又出自何门何派?”
柳枫怎会让他揭穿,冷叱道:“你要以我的性命待客,有甚资格问我这话!”
杨漓摇头不置可否,冷笑道:“你现在住我李家,这里归我管!何况你一介晚辈,见了……”
话还未落,柳枫怒声道:“少跟我假惺惺,也别提辈分礼教,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不配相提。”
杨漓气的脸色铁青,想自个儿好歹上了年纪,被个小辈如此羞辱。
他正要杀了柳枫了账,旁侧院门又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有人高叫:“何况你并不是李家人,这里根本不属于你!”声音正是发自李记之口,也同样带来一批人,燃着火把,立刻将院落照的通亮。
杨漓一时怔住,愕然地盯着李记道:“你说什么?记儿!”
李记厌恶他的呼唤,扬起细剑,大声道:“别叫我记儿,我听够了,这么久以来,你怎么欺压秋梦,以为我不知么?”
杨漓原本料不到李记这么快与他翻脸,但想及柳枫在场,登时明了,语重心长道:“你别听信他人挑唆,不错,咱们李家本就姓杨,你也该知道,你爹改了姓,他是不是骗你说你祖父忘不了以前的故友,才给二叔取得杨姓啊?事实上,我们本来就姓杨,我是你亲二叔!”
李记若不是进过密室,知晓父亲李忠唐的事情,真可能因他这几句话而改变初衷,暗忖:他竟然全都洞悉,连我们早先所谈都一清二楚,到底怎生回事?
但自己姓杨,也是刚刚得知,杨漓怎的消息如此灵通?
李记不由起疑,当时谈话时,房间里只有那么几个人,会否有人通风报信?
李记虽则心里惊讶,却不敢让杨漓看出,忙一转剑锋,遥指他道:“你不是我二叔,根本就是假冒杨漓,我早就知道,不必再装!”
杨漓急的跺脚,声辩道:“二叔不是装,我才是真的杨漓,不错,曾经的确有人冒名顶替我,进过咱们李家,他还杀死了大哥大嫂,不过记儿不用担心,二叔已经把他杀了,待这次杀掉柳枫一干人,完成主人交给我的最后一桩任务,二叔便报了主人当年的救命之恩,以后咱们叔侄一同经营李家。”
李记抖了抖剑刃,厉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杨漓?”
“你要证据?那你看这个够不够?”杨漓目中突然亮出异彩,手抚脸颊揭去人皮,火光映照下,众人不由唏嘘,那脸确实毁的不成人样,几乎全都烂了。
李记怔住,就连柳枫也觉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