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亮顿时无话可说,慢慢退到角落。
但这一句提醒了天倚剑,明白了众人来意,想想又是觊觎那把剑的,那么天名剑到了华山,这消息已不胫而走,必须设法通知华山,早做提防。
天倚剑有这念头,不禁望向李裳,李裳也是这般想法,朝他暗中点头,两人又齐都看向天绍志,想教他脱身溜走。
这时店小二领着人上菜,手托着盘子,从人群中走过,刚放下菜,忽听嗖一声,从楼上投来几枚暗器,正对店小二。
那店小二闻到声音,倏地翻身而起,倒纵了几步,可怜他的朋友没有避过,眉心中镖而死。
那暗器不断,又快又准,发暗器的人,手段也颇狠。
店小二左打右抄,一派从容,把暗器反击回去,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四肢甚是灵活,钟妙引适才没注意他,这会儿已有些呆了。
一霎时,暗器如飞蝗一般,连绵激射,先是十枚,接着又是十枚,店小二灵机一动,将身腾空,才要避过大难,不料有枚暗器后发先到,在中途分开两边,将他的腿打中,他整个人承受不住,挨苦倒在地上。
楼上有三名不明看客,见状收了势头,齐唰唰飞落下来。
赵铭锐看见他们,嘴角浮出笑意,起步迎上。
其中一位看客是个年轻人,疾步来到切近,朝赵铭锐恭揖道:“赵兄,别来无恙!”说话者手持一支玉箫,年近二十有八,打扮翩雅俊朗,面相却是一般。
赵铭锐笑着道:“杨兄好眼力!”说罢,暗瞪那跪地之人,慢慢走了过去。
那人一惊,将头低下。
杨姓男子神态闲雅,瞅着赵铭锐道:“多日不见,此番礼物尽呈岁寒三友一点小小心意,还望赵兄笑纳,希望不至于拿不出手。”
一直静默的护法熊必昌按耐了片刻,出声问道:“你们是岁寒三友?”
赵铭锐不回话,护法郭启亮露出讥诮,纵出一步说道:“岁寒三友不就是公孙翰、宇文飞、杨凌烟嘛!哼!抓到个冒充的,也没什么了不起。”
岁寒三友轻轻扫视两大护法,公孙翰不屑争辩,宇文飞沉不住气道:“月明护法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角色,被人追的到处逃,遇到无尚真人吓得屁滚尿流,撒腿便跑,这般胆小,到了这里,也不看形势,胡乱咬人。”
他这话自然暗讽当日郭启亮与熊必昌追杀沈无星夫妇那件事。
郭启亮怒急,横刀立住,相叱道:“你……小心措辞,不然我们……”但岁寒三友说的皆是事实,又让他无法反驳,底气不足。
杨凌烟摸摸鬓发,轻笑道:“咱们哥儿几个就算再不入流,总也非是胆小如鼠,起码……”
郭启亮截断话道:“放屁,往自家脸上贴金么?”
逍遥二老之一的贾天命看看气氛不畅,立刻喝道:“如此忍耐不了,怎么做大事?退下!”
郭启亮只好应声道是,退到一边去了,悻悻不语。
猛然间,龙头金杖旱地拔葱一般起来,指定那跪地之人,聂贞横眉问道:“你是甚人?到此何为?”
那人双腿抖抖索索,颤声道:“我……我们玄天门弟子宁死不屈,杀光你们,天名剑尽归玄天门所有,玄天必胜!哈哈哈……”竟猖狂笑了起来。
这番指责把人都骇了一跳,尤其赵铭锐,更是大惊,上前叱道:“胡说,你绝非我门下弟子,我也不曾吩咐过你,究竟受何人指使?敢污蔑玄天门?”
穆鸿雁心中认定了他,即便不是,也给他来个栽赃,赶他走,从衣袖中取出枚银针,面向菜食,说道:“是不是污蔑你们,一试便知!”将银针刺入菜食,谁都知道那菜刚刚置上桌,是玄天门主赵铭锐相邀做东,不由都等起结果。
穆鸿雁探过菜食,看看银针成了黑色,不禁一笑,讥讽道:“我以为玄天门主有多大方,看来不过如此!这点小伎俩,想置我们死地,未免太不自量力,不把我们月明教放在眼里。”把银针扔了,落地之音,被满场怒气所掩盖,听不到声响。
飞天圣女张萍冷笑道:“小公子年纪轻轻,心肠这般歹毒,真当我们月明教没人了吗?”
楚关山从赵铭锐身旁走出,怒声回道:“彼此彼此,还怨怼个甚?”
华听雨面目冷肃,瞪视那假小二,气的眉发皆张,喝道:“小子受何人指使?不说!休怪老夫杀了你。”
那人仰首大笑,满是苦味作祟,悲诉道:“叹苍天!门主,两位长老,不是属下办事不力,实在是没有料到识破属下身份的,竟然是岁寒三友,属下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并不知情,也不是本门教众,认错人也是无奈,如今既然失败,属下当以死谢罪。”双唇紧抿,微一用力,竟咬舌自尽。
华听雨原本怒极,不想此人这般死去,不免有些错愕。
但无有对证,被月明教抓住把柄,贾天命冷冷道:“现在你们还有何话好说?”冷哼一声,回身叫道:“孔圣使,去后院看看丁长老怎生回事?抓个人也磨磨唧唧,这半天也不见出来。”
“是!”孔疚生依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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