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的君王艰难地动了动眼睛,瞧了一下眼前的人,干裂苍白的嘴唇微张,强笑弱声道:“我儿哭……甚!……阿大……没事……”
“阿大,我不哭,我要笑……”嬴乐公主笑了一下,泪水却顺着两颊流淌。
嬴师隰和目含关切的老妻对视了一眼,目光转到风尘仆仆的白衣短发年轻人,昏沉无力的眼神一亮。
“你就是华先生?”
“君上,小子华小三。”小三儿双手抱圆,拱手半躬行礼。
“不用拘礼,不错……很好……”
小三儿拿出几颗药丸胶囊,有白药,消炎,止痛等等效果。
“君上,先不要说话,黑内侍,让人拿温水汤匙来喂君上用药。”
“诺!”黑伯连忙走到偏殿,一个宫娥侍女带着陶碗进来。
“等我来喂吧!”国后接过陶碗,重新坐于布橔上。
小三儿拿过汤匙,上面留着一些水,分离胶囊倒了进去,用胶囊绞拌几下,递给国后老夫人。
老夫人小心翼翼送到了老夫君的口中。
“好苦……”君上皱着眉头,叫了一声。
“像个孩子似的,也不怕人笑话!”国后嗔怪道。
“老妻……是真的苦也……”
小三儿嘴角一扬,心中暗地偷笑,西药的苦是真的苦,中药的苦后大部份都是甘甜的,先苦后甜就是从中生成。
等了一会,嬴师隰感觉到痛苦减轻了不少,气亦壮了起来,于是对小三儿道:“华先生,这个箭伤可冶?请如实相告。”
“君上,请屏退所有的人,只留黑伯内侍。”小三儿想了一下道。
“华先生,我想留下。”嬴乐公主用祈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道。
“老妻,带着她离开!”嬴师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沉声道。
等殿门一关,嬴师隰叹了一口气道:“讲实话,老夫可活几天?是否无法医治?”
“本来应该是今晚!”
嬴师隰脸色一暗,这话不对,盯着他道:“这话怎讲?怎叫本来应该?”
“君上,你可以救,但是必须明天殡天!”
“大胆!”黑伯大喝一声道。
“黑伯!”老嬴摆了摆手。
“老夫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这个伤,可以治愈,活个二十年估计还是可以的。但很无奈,君上,你得天命,失也天命。所以要冶你,从今只有一个老嬴而没有了大秦国君。”小三儿不想去改变大势,至少目前不能,否则有太多的意外了,他还没足够的实力去抗衡未知的局面。
“甚是天命?若你不治我,你不怕砍杀你一族?”老嬴双目圆睁,不怒自威。
“人生自古谁无死?头掉碗大个疤怕个鸟!十八年后不又是一条好汉么!
而且老嬴你不是暴君,你这个国君当的还是不错的,为民做了不少好事。
而且你怎么那么有自信心能杀的了我?不伯我反斩杀你的两个宝贝儿子?”小三儿一屁股坐在布橔上。
“老嬴,你说你当了那么久的老大,这个凳子也不弄个好的,坐着忒难受了!”
“你、你这……”嬴师隰哭笑不得,怎么这个名士倒像个无赖一般,一口一个老嬴不说,一边赞自已的政绩,一边视死如无物,大义凛然,一边又世俗粗言,偏偏又有理,还虎胆言反杀,这个是什么的怪胎啊。
“你这皮猴儿,那你说一下老夫既然治国有功,为什么不能治愈后再为民做多一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