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的话,让季家人脸上神色有异。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赵昌更是胸有成竹了。显然,这季家的其他人,也不见得全部都和这位宁死不屈,铮铮铁骨的老人家想法一致。
“大人,我有帝国身份证。”果然,没过几分钟,在一阵气氛怪异的静默之后,忽然,季家里面有一个人,举起了一张身份证。
赵昌见状,颇有深意地微微一笑,然后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一名警察去检查那人的身份证。
这身份证上的信息上,显示的持有人,正是季家第三子季云才。七天前,民政局初到福临坊推行身份证制度的时候,季云才当时就响应了这个政策要求,只是他尚未跟家中长辈报备此事,这才有了眼下这让季家人措手不及的一幕。
而在赵昌眼里,这当然是他敲开季家门的最好板砖。于是,赵昌顺着说道:“好,你已经被承认为帝国的正式国民,你的个人财产受帝国法令保护,从现在开始也将会得到兴华帝国的法律的保护。现在,你可以回去拿走你的私人财产,帝国会重新给你安排住处。如果你的家人,有人愿意和你一起走,你就带走他们。”
赵昌的话中,意味深重,既当众肯定了季云才的身份,也借此敲打了其余的季家人。
倒是季云才没领会到赵昌的话中话,马上就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他指了指刚才强硬地驳斥了赵昌的那位老人,说道:“大人,他是我的爷爷,我想要带走我们季家所有的人。”
季云才的想法,显然太简单了,如果他明白,兴华帝国的法律并非儿戏,兴许他就不会有此要求了。
所以,赵昌很坚决地摇摇头,一脸严肃地对季云才说道:“季云才,你搞错了。不是我不放过他们,而是他们不愿意归顺兴华帝国。如果他们不按照帝国的要求来做,那帝国是不可能承认他们为国民。在这一点上,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当然,如果他们愿意归顺兴华帝国,他们一样可以和你离开。”
赵昌的语气,没有给人半点余地的坚决,让季家人心中震惊,却也让他们当中有人更为不服和充满怀疑:“那是不是说,只要我们愿意归顺兴华帝国,你们就会把我们的宅院还给我们,还有家里面的财产?”
这人群里声的,是季家的大公子,他虽然不像老父亲一般,一口咬死不肯屈服,但他也没有像弟弟一般,马上心悦诚服地向兴华帝国效忠。他是所有季家人里,对整个局势看得最为清楚的,也算是相对理性的――他现,按照眼前这位兴华帝国的大官所说的话,他们季家,即便是愿意向兴华帝国效忠,他们现在拥有的家财,还是要被分出去一大部分!尤其是,这个宅院。所以,这位大公子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意思直接说出来――要我们季家人向你们效忠可以,但先要把宅院还给我们。
但他的要求,形同无物。
赵昌毫不犹豫说道:“这间宅院已经属于帝国!包括你们季家的田地,都已然归公,将会分给贫穷的农民或者有功的将士。这个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不管你们是否愿意办理身份证件,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话音落下,又是引起在场的季家人一阵怨愤的唏嘘。但赵昌全然不顾他们的情绪,直接面向季家老三季云才,说道:“按照规定,季云才你可以留下十亩地,或者是接受等值的钱财。”
“是,大人。”季云才应道,说话间,心里涌起一阵后怕。
随后,季云才不免有些犹豫,但自家人却还是并非人人愿意与他同道,无奈之下,他也就没有继续劝自己家人,而只是单独跟自己的妻儿回屋去收拾私人物品。
余下留在原地的季家人,更加是惊恐愤怒交加,但渐渐地,他们的心防似乎被赵昌攻破了,有些心神紧张的人,更是开始抽泣出声,对前途深感不安。
但赵昌也不理会那些哭出声的季家人,派人把他们押走,送到知府大牢里暂时关押,除非这些人改变决定,愿意向兴华帝国效忠。
赵昌看了看周围,这场闹剧,已经引来了不少群众围观在旁,见状,赵昌更是暗暗笑了笑。就是要引起足够的关注,这正中下怀。
所以,当着众人的面,赵昌大声下令,命令警察开始搜查和清点季家里的所有财物,包括昂贵的财物,如宝石,黄金类物件等,然后将这些财物全部集中起来,就堆放在季家大院里面。其余的大件,比如家具,摆件等,就直接堆放在季家大门前。
赵昌是特意做出这样的安排,把越大越占面积的家财放在季家大门外,就越能产生够强的视觉效果,让这蜀城的老百姓都直观地感受一下,在这蜀城里,就算是家财万贯,地位非同一般的大人物,也同样不会有例外,从而震慑一下蜀城众人。
过了一会儿,看到警察们差不多把季家的财产都搜查清楚并集中在一起后,赵昌便留下十几名警察负责看守这些财物之后,就先行带着其余的警察离开了季家。稍后,民政局的人与兴华商会的人,便过来,清点财物。
因为整个警察局的警察都出动了,赵昌不可能安排他们仅仅抄季家一家,只要是在清算名单上的人,兴华国都不会放过。
第二家是一个官宦世家,是一个大家族,可就没有季家这么好解决。上百口人,包括家仆在内,甚至达到上千人。他们提前一步,把在庄园里的家仆,都拉回了宅院里,坚决不肯离开,不准赵昌他们封了宅院。
赵昌不得已,命令警察强攻,驱逐宅院里的人。
然后,宅院里有人拿出了锄头,对付警察。警察有人受伤,赵昌二话不说,立即宣布他们是夏国敌军的士兵。拿枪的警察,立即开枪。
不到十分钟,便平息了混乱。
那个家族死了十几个人,几十人受伤,警察则是伤了十几人,无人死亡。赵昌非常愤怒,他用对讲机呼叫车恩仁的协民军,过来抓人,把那些反抗者都抓去俘虏集中营。
至于那个家族的家主以及直系血亲,全部关进监牢里,不允许他们申请国民身份证,交给法院审判。
一连三天,在秦征国、赵昌、车恩仁、哈奇不遗余力的打击下,蜀城城内的夏国贵族与大地主遭到严重打击。
不仅如此,城门口,拥有身份证与不拥有身份证的两种不同的进出城的待遇,也让一些民众开始认识到身份证的重要性。
一时之间,主动前往民政局申请身份证的人,也越来越多。
无论是否想要成为兴华国的国民,没几个人想要背井离乡。普通的百姓不同富贵人家,他们没有钱财能够支撑路费,更没有在异地重新安家的成本。大多数人离开家乡,多是在故土活不下去,乞讨为生。
如果能够申请一张身份证,改一下国家标签,就能不改变生活地继续留在蜀城,蜀城居民是愿意的。再说,云州距离兴华帝国不远,通过兴华商人,兴华帝国的一些社会福利,云州人也或多或少听说过。说到底,跟云州有仇的是东离国,而不是后来的兴华国。
如此,推行身份证制度一个月之后,蜀城六成以上的居民都拥有了身份证,部分人没有身份证,但是已经在申请证件的居民达到两成以上。
秦征国等人的成绩,得到了易星辰的肯定,易星辰明令嘉奖。
接着,兴华军在云州全境,推行身份证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