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在客厅万分喜悦地享受他们这次军火交易的丰收时,一名王家仆人突然走进客厅向王传世禀报:“族长,兴华商会的车恩仁执事拜访。√N,”
“车恩仁?他可说为了何事到访?”王传世一听,心里有些奇怪,随即问道。
“并未提到。”仆人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这车恩仁到访,会是为了什么?
王传世眉头一皱,想了想,转头对部族友人道:“车恩仁是兴华军的代表之一,我不得不亲自接待他。抱歉不能相陪了,请谅解。”
“他就是卖给你兵器的人吗?我卡罗丹也想要见见他,没准,也能为我们山越族捞到些什么合适的货。”友人道。
原来,王传世的这名友人,不是普通人,乃是来自夏国云州境内的少数部族――山越族,而且他正正就是山越族的首领,卡罗丹。
卡罗丹今天和王传世的见面,无疑是大丰收的,不仅得到一大批军事武器,而且王传世每次和他交易,给的可都是‘友谊价’,自然是让王传世满载而归的。这会突然知道,正好有机会和王传世的军火供应商见个面,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能白白错过呢?所以,卡罗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但王传世闻言,脸色却是一变。
在商言商,尽管和卡罗丹有了多次交易,双方已经建立了良好的交易关系,但关系再好也不代表。王传世会愿意将他的上游商家直接介绍给卡罗丹的。因为。王传世的获利。正正就是来自于中间商这个角色,所以,如果他介绍两人认识的话,难保从今往后,车恩仁和卡罗丹双方会直接越过他王传世,进行直接交易,那就意味着,他王传世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从本心上讲,他不希望卡罗丹与车恩仁见面。
更何况,王传世刚刚才在卡罗丹身上,体验了一把当中间人的好处,赚了一笔武器倒卖的钱,尝过了这个甜头,王传世当然不愿意就此断了这个赚钱的渠道。可是,问题也不是这么容易处理,因为这关系到山越族的底蕴。
要说这山越族,确实不容小觑。乃是云州的一大部族,总人口不下五十万。若是聚拢在一起,可谓是实力非凡,足以抗衡一方军队。所以,当夏国朝廷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并不敢掉以轻心,迅速以分区管理为名,对山越族进行严控并分隔,最终还是以国家治理之力,将曾经的山越族大族,分成了多个支族。而这些原本被平均分摊势力的山越族支族,在各自族长的管理下,渐渐有了强弱之分,其中有些支族,因为族长管理有方,实力始终保持日益壮大的态势,虽不可与昔日的大族相比,但也成了不可小看的一方势力。
而卡罗丹所在的山越部,就是这样一个相对强大的支族,掌握着贵溪县周围的几座山林,青壮人口不下一万,而且,卡罗丹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从他处为山越部采购军火,人力军力自然都有相当份量,所以,在贵溪县周边这里,卡罗丹的山越部是数一数二的山越大族之一。
正因如此,王传世不能不顾忌山越部的存在,不能不考虑达成卡罗丹的要求。
也就决定了,尽管处于两难境地,王传世最后还是必须有所取舍。他想了想,终于说道:“好,我介绍你们二位认识一下。”
不一会儿,车恩仁带着两名护卫,在王家仆人的领路之下,走进客厅来。
“欢迎车大人光临寒舍!”在车恩仁那挺拔的身姿出现在客厅的一刻,王传世马上主动起身,一边向车恩仁那边迈去几步,一边露出笑容向他打招呼,丝毫没把心底里对于车恩仁的突然来访,那些许疑惑和猜测表露在脸上。
“贸然打扰,请勿见怪!”车恩仁抱拳说道。
接着,王传世主动向车恩仁介绍卡罗丹,说道:“不会,这是我的朋友,山越族的卡罗丹。他久仰大人,他很想认识大人。”
“你好,卡罗丹。”车恩仁看见卡罗丹,笑着抱拳说道。
“你好,车大人。”卡罗丹也礼貌地回应。
车恩仁有事在身,赶时间,所以,这见面礼行过之后,车恩仁也就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直奔主题,转身对王传世说出来意:“王传世,我兴华帝国要成立协民军,协助兴华军维护一地安稳,你王家要出青壮入军。”
这话一出,旁边两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王传世。
他不是没猜过车恩仁的来意,但基本上是往军火交易上靠拢,所以,万万没想到,车恩仁这次到来,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出人意表的要求。
但王传世很快就缓过神来,因为车恩仁正在一旁,等着他的答复。
该如何决定呢?王传世一时半刻没有足够清晰的思路来做这个决定。其实,王传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王家加入兴华帝国的。和车恩仁的往来,不过也是因为军火交易等等而已,根本从来没往政治问题上想过,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但王传世分明是现在就要做个决定――要么,加入兴华帝国,那就是背叛夏国,往后整个王家,必定是不被夏国所容得;要么,就是拒绝车恩仁,拒绝兴华帝国,而这个选择也不会让王传世全身而退,且不说往后不会再有军火交易的可能,保不齐哪天,王家还会有可能成为兴华帝国要对付的对象。
怎么办?兴华帝国的车恩仁正等候在旁,要拖延吗?还是真要让王家子弟陷入不忠不义之境?
王传世甚至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因为感觉不对劲而一直沉默的卡罗丹。希望他还能给自己什么建议?
但卡罗丹显然是不好在这种问题上。对王传世指手画脚的。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提议留下来认识车恩仁,是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就在王传世没有决断的时候,车恩仁倒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其实,我们也有考虑到王家的身份,所以,加入兴华帝国协民军的王家子弟。他们是可以改名换姓的,这应该能为王家免去不少麻烦。我希望王家能够起到表率作用,多派些子弟加入军中。我们兴华商会,也会把王家列为武器销售商,王家可以出售帝国生产的多种精良武器。”
车恩仁萝卜加大棒,一边敲打,一边引诱。但相对而言,也就意味着,如果王家不肯服从的话,必将会迎来兴华军的打击。
车恩仁看着王传世。王传世面色几番变化,可想而知他内心的挣扎。许久才终于说道:“我们王家愿意派出四五个直系子弟以及五十壮丁,加入协民军。”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明日,王家子弟到贵溪县衙集合,自有安排。”车恩仁道。
“大人,不知我山越部的人,能否加入协民军?”卡罗丹见两人的问题终于明朗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顺藤摸瓜地问道。
相对于王传世,卡罗丹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顾虑,他们不过是夏国的一个少数部族,自由度当然高很多。
车恩仁有些意外,笑道:“可以。不过,不要老弱。山越部,有兴趣的话。明日,你也可带人到贵溪县衙。”
车恩仁说罢,向王传世告辞,走向下一个村落,游说下一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