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来的地方原本是堂屋,现在就剩下四面墙,真是家徒四壁,一览无余,地上长着些荒草,再无余物。丁广示意大家往里面走,突然他心中一动,跑回门边,慢吞吞的把门关上。
吴华急道:“广哥快点,磨蹭什么呢!”
丁广答道:“来了来了!”然后随着众人穿过堂屋后门进入了天井,当然也可以叫院子,院里只有一棵树,碗口粗,枝叶茂密,其他地方还是一片空旷,他摇摇头,形式严峻啊。
他示意吴华把费斌挪到自己背上,要吴华带着张药师到后屋中找地方躲藏,好在那后屋的屋顶还保留着七成的样子,藏人应该问题不大。他自己却不再前行,而是拿出隐身阵盘站在堂屋后门处。
他又叫过耿憨,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耿憨点点头,走到院子中间的树下,唰唰几下爬到树中间躲藏好。这样一来就从门口到后屋梯次配置了三重防御,也许可以跟敌人周旋一下。
他打开隐身阵盘,背着费斌站在阵法里紧紧盯着门口,如果敌人开门的话,他可以看到敌人,但敌人却看不见他。
整个院落在月光下显得静谧安详,但他们心中却是压抑,丁广额上冷汗直流,心知这可不是闹着玩,这是一不小心就要命的杀人游戏,而别人是猎手,自己是猎物。
等待良久,他却并未听到有马蹄声行进而来,四周还是一片安静,难道后面那人不是追赶自己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躲在里面?
丁广很快否定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人应该是十分小心,在很远的地方的就弃马步行而来,所以自己才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人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啊。
他紧紧盯着大门,心中越来越不安,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脑中灵光闪现,高声大喊道:“耿憨小心!”
话未说完,只听得耿憨“哇”的一声大叫,“砰”的一声掉下树来,丁广还只来得及转过头,就见一个黑影向自己飞来,已经近在咫尺了,他吓得魂飞魄散,感觉死亡就在眼前!
随即一股庞大的力量从自己背后传来,随着“噗”的一声闷响,丁广身子直冲出去,穿过堂屋后门在地上滑出五六米才停下。
丁广第一反应是奇怪,觉得背上并不是太疼,倒是右脸上火辣辣的,慌乱中用手一摸,入手滑腻,全是鲜血,恐怕是要破相了!自己本来就长得不行,这下就更没法见人了啊。
他刚要爬起,却觉得身子沉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背着费斌,原来刚刚那一掌被那人打在了费斌身上,幸好自己是藏在隐身阵法里,那人看不见,只是循声打过来一掌,却是由费斌代受了。
丁广暗呼侥幸,同时又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同样的错误竟然一犯再犯。原来他感到有风吹过,心里正奇怪在这封闭的院落里哪有风,这才突然想起是有人在头顶飞过!
自己这些人没有武功,所以总以为别人也会跟自己一样从大门进入,没想到那人是直接飞上了围墙,把他们观察得仔仔细细后才动的手。
由于丁广在阵法里,而吴华和张药师在后边厢房中,那人看不到其他人,只能看到耿憨,所以攻击的首选自然是耿憨。
丁广当时交代耿憨听到声响就马上使用隐身符,却没料到人家根本不走门的!丁广把费斌往旁边一掀,拿出金甲符撕开贴在身上,随着“砰“的一声轻响,金甲符散开后马上消失。
他知道金甲符已经生效,于是赶紧冲到院子里,正看到吴华已经从后屋中冲出来,右手持匕首向那黑衣人扑去,还未近身就被一掌打飞,吴华在空中哇哇大叫,手舞足蹈,看这精神头应该也是使用了金甲符。
丁广匆匆一瞥竟然没有在院里看到耿憨,心中一紧,不知道耿憨怎么样了,他急得直冒火。
但他知道这时情况紧急,趁着金甲符还有效,必须马上制住那人,所以大吼一声,挥拳冲去。
丁广老实了一辈子,平时连打架都没打过,自然是没有任何经验,这时全凭一股子气势冲到黑衣人身前,还未把拳头打出,心中不知怎么的突然一犹豫,气势顿消,他于是呆立在那人身前两米处,进又不是,退又不是,满脸通红,极其尴尬。
那人目光如电,向他扫来,丁广心中一突,竟然憋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哈,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