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里离匪窝还是太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零星劫匪在活动,丁广连声催促耿憨和吴华加快速度前进。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丁广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体力透支严重,一路上停停走走的,简直是以龟速在赶路。
而且随着他们往北前行进入山脉,路的坡度也渐渐加大,这使得他们行走起来更为费劲。好不容易到达了树林边,已是下午时分了。
丁广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这个地方,两天前他们就是在这里被五个劫匪劫持了。此地不宜久留,他们三人赶紧提起精神快步走入树林中,有树木的遮挡,就算有劫匪也不一定能看到他们了。
花了一个小时总算穿过树林来到了山脚下,只见一座巍峨的大山耸立在眼前,大山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气势,让丁广觉得渺小。
也许是被大山的气势所摄,丁广只觉得头晕眼花,腿肚子发软,他有些后悔没听耿憨的话先去那个什么云城,他们饿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征服”这座大山?
丁广招呼道:“我们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再爬山!”
耿憨和吴华似乎早就等着丁广这句话,耿憨大马金刀的往地上一坐,吴华更是直接躺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肚子起起伏伏,而耿憨则耷拉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丁广也坐了下来,他抬头往山上看去,没有看到一条公路,也没有看到人家,总之,没有任何人类活动迹象,他心想这个地方有够偏僻的,属于典型的鸟不拉屎的地方。
眼见着山上连一颗树一根草都没有,除了光秃秃的石头就只有满地的砂砾,荒凉无比。
丁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耿憨,你老板的老家是在南方才对啊!”
耿憨随口答道:“广哥,应该是吧,又不是我开车,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吴华插嘴道:“当然是南方,我们一路过来看到的都是青山绿水,气候也很温暖,如果是北方,这个时候应该是白雪皑皑的景象吧,我们自己也都是南方人,难道还分不出……”
吴华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停,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山,说道:“奇怪了啊”。
耿憨还是垂着头,问到“奇怪什么?”
丁广回答:“你自己看看这个山。这哪里像南方的山?整个一西藏的山啊。”
耿憨这才抬眼四顾,奇道:“我们两天前一路下来,好像是没看到任何植物。确实说不过去,就算是北方的山,也不至于寸草不生啊”。
另外,三人穿得都不多,可是在这大冬天里却并不觉得寒冷,就算是在南方,也不至于温暖成这样吧?这里毕竟不是赤道地区啊。
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得出任何有意义的结论,三人索性都闭嘴不谈了,沉默了一会,竟然都睡着了。
丁广在迷迷糊糊中,仿佛飘向了一处宏大的建筑群,只匆匆一瞥,就感觉这里的建筑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但同时又古朴自然,似乎能听到虫鸣鸟叫,有种既繁华又冷清的感觉,十分矛盾。
眨眼间,丁广“看见”自己来到一间大殿里,刚想四处打量,却只见眼前10多米处有一个瘦弱的模糊影子,突然一道似喃喃自语般的细小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救我,救救我!”
这声细微的呼救从一个奇怪的地方的一个奇怪身影传来,好似一把细长弯曲的剔骨尖刀直接钻入丁广的灵魂深处。
丁广直感到毛骨悚然,后背脊发凉,他似乎动不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影子般的存在,他脑子飞快的运转,“他是谁,是人是鬼?我是怎么到的这里?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在一个山上吗?耿憨哪去了?吴华哪去了?
这时,丁广终于从嘴里发出一声野兽嘶吼般的呻吟,眼前的画面骤然消失,丁广眼睛一睁,抬头一看,自己仍然坐在那个光秃秃的山上,耿憨还是坐在身边,低头打着瞌睡,吴华也直挺挺的躺着睡觉。
丁广惊魂初定,一摸脸上,全是汗水,且头疼欲裂,难道刚刚是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