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昌给李欣和周放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出来了,一切都好。
两人都迫不及待想和他见面,大家今晚相约‘阿昭的酒吧’。下午关了店,陈达昌让晓慧先下班回了,他准备在店里和木丹说一下这1000万的事情。这个事,他不想瞒着她。
“木丹,我要告诉你一件比较离奇的事情。为了避免将来对你的风险,我只告诉你具体的事情,不告诉你更多的信息,你也别问。”陈达昌把卷帘门关到剩下一缝,两个人相对而坐。
木丹做出小朋友听老师讲故事的动作,双手托住下巴,手靠在柜台上,点点头,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听他说,“达昌老师,我正在认真听你讲故事,请开始吧。”
“有人给了我一笔钱,托我保管。这笔钱,不知道要在我这里放多少时间。并且,对方允许我处置这笔钱。”陈达昌认真的组织了开场白。
“哦,真的是一个故事啊!钱可以存银行呀,定期存款。”木丹还是没料到这真的是个故事,但她决定不问任何问题,只听。
“金额很大,有1000万!”陈达昌竖起食指,做出1的手势,比划在木丹眼前。
木丹放下了手,还是吃了一惊!
“我用咱俩的身份证在几个银行都开了存折,把这些钱都存进进去了,每个账户100万。”
“嗯,这个金额够我们忙10年了。”木丹承认,这么多的钱她的确没有意料到。
“具体怎么处置,我还没想好。这个钱的主人什么时候来拿,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钱如果我不帮忙拿着,可能对钱的主人是个伤害。故事就是这样。”
“哦,你这个故事可以找个编剧写一部小说,光数钱,就能数10集。”木丹半开玩笑。
“对了,我现在手里还有一辆车,桑塔纳,也是这个钱的主人让我开回来的。现在停在重庆饭店停车场。平时我也不打算开这个车,你帮我找个地方停着吧。真要出远门,可以用,平时还是骑摩托车吧。”
“哇塞,你这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见啊。千万富豪,还有轿车。他没给你托付一个美女吗?我看就差一个美女了。哈哈哈哈,达昌,看来的你人品爆棚了。”
“不开玩笑啊,这个事情我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存折我都给你,密码和工行的密码一样。还是老规矩,事我管,钱你管。”
陈达昌把一叠存折递给木丹。
木丹一一翻开看了看金额,吐了吐舌头,“这后面的零真多啊!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唉,要是自己的就好了。现在就像拿着烤熟的红苕,烫手。”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不犯法。先拿着,我再想想怎么用好这些钱。”
“晚上约了欣胖和周放去酒吧,我们先吃点东西去吧。”
“那车子还是开走吧,停在重庆饭店太贵了。明天我去附近小区找个地方停,应该能便宜很多。”
“好的。这事你安排就是。摩托车的事情,我已经让一号桥的胖子去买了,你到时候把钱汇给他。”
两个人一起去了重庆饭店,把车开了出来。这车满大街都是,也不算扎眼,陈达昌开着车,找了地方吃饭。
重庆的陡坡太多,下坡还好,上坡就要离合器配合油门,不小心就会熄火。陈达昌熄火两次以后,就完全掌握了离合器与油门的配合,轻车熟路可以驾驭四轮了。这个技术,完全对得起驾校校长的一番好意。
阿昭的酒吧,就一个人,阿昭。
他自己写歌,弹吉他,唱歌。来的客人也是冲着这里轻松自由的氛围,没人推销酒水,没服务员,啤酒自己拿,洋酒自己选。没有酒水单,一个小黑板写着价格,喝完自己结账。
陈达昌喜欢阿昭的酒吧,这是继开半天面馆的邱哥、自贡的香肠哥之后第三个做生意不在乎收钱的人。他喜欢这种人与人之间信任的感受,从经济学和成本的角度看,这也是非常聪明的做法。
陈达昌和木丹去了阿昭的酒吧。
店里还没有客人,只有阿昭一个人在做一些准备工作。看到陈达昌和木丹来了,微笑点点头,“你们坐啊,一切自便。我先打扫一下卫生,今天有新歌可以听。”
酒吧的放着吉他曲,美国乡村音乐欢快的节奏,使人愉悦。
陈达昌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可以看到长江,可以听见轮船拉出的汽笛声。陈达昌自己拿了一个小瓶的喜力啤酒,给木丹拿了苏打水。
欣胖满头大汗进来了,“太堵车了,我这一段路是跑过来的。达昌,我太想你了!”
李欣跑到陈达昌面前,夸张地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歪着脑袋。正好用陈达昌的衣服擦干了脸上和额头上的汗,又换了一个肩膀,再拥抱一下,脑袋的另一侧也擦干净了汗。
陈达昌意识到被骗了,一把推开他,“死胖子,又揩老子的油。这衣服是新买的,梦特娇,你个死人,弄脏了!”
“陈达昌,你就是穿成梦里娇,我也晓得你是陈达昌,不要装高级,你在学校半个月不换衣服,我们都是晓得的,不要装不要装哈!”
李欣其实真的很想念陈达昌,刚进去的时候,他一直想去看守所探望,没想到治安拘留根本没有探视这个规定,除非有必须的探视理由,否则一律不予探视。后来知道王俊可以进去,给王俊打了几次电话,还是被拒绝了。
毕业以后虽然不是天天能在一起,但总是想见就能见,也没觉得有什么想念不想念的。这次进去之后,想见,见不着了,感受却截然不同。他每天都在掰着指头算还有几天,原本以为今天晚上才能出来,没想到已经能在酒吧喝酒了。
“昌娃,没看出有什么变化啊,看守所里好玩吗?监狱里拉屎拉尿都去公共厕所吗?吃饭吃得饱吗?”李欣是真的关心这些问题,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在说相声。
“滚滚滚,你要去体验一下很容易的,这个酒吧就属于市中区,犯了事属于同一个看守所。你去门口摸一下过路女生的屁股,马上就可以进去体验了。不敢摸屁股,就找个看不顺眼的男人,给他一耳光,也行。再不敢,你去隔壁吃碗面不给钱,也能进去。试试嘛。”陈达昌奚落胖子的习惯是改不了了。
“嗯,你现在是经历过风雨的男人了,再不是那个睡在上铺打飞机的兄弟了!大哥,失敬失敬!”
木丹逗得哈哈大笑,“别演相声了行吗?我快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