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解放和张建国一到家,哥三个就是一顿抱头痛哭,三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周围娘儿几个也是眼泪噗噗直落,最后缓过了精神,坐下开始吃饭。
哥仨不愧是一个妈生的,长得一个模子拖出来的,吃饭喝酒也是一样,一人一个大茶缸子,吃相都一样一样的。
席上各自交待了一下这些年的经历,张胜利倒是没有上战场,身上最多也就是训练和在海岛上留下的暗伤,张建国不放心,“小飞,给你大伯看看,要是有什么暗伤咱们赶紧治。”
张胜利接过来说:“刚才去洗澡了,小飞帮我都看了,没什么事儿,回来以后还给我喝了虎骨酒和祛湿酒,感觉真的不错,这酒好东西。”
“嗨,有用就好,我不懂得,小飞当时拉回来一车,花了2000多,还说再有不限量,那东西是真好啊,我有时候也会喝点,你以后每天都要喝,海岛上的日子,我听着都觉得苦,这回要好好养养身子。”
这时魏静婷喝的也是虎骨酒加祛湿酒,“确实啊,我喝着也感觉舒服了不少,解放前我都没见过这个,那会儿老虎也少见,没人专门弄这个。”
张胜利说着又提起来一家人的户口问题,“你嫂子的户口还在海岛,这户口说是随我走,她又不是军转,好不好办。”
张解放接着说:“这算啥事,我明天去找局长政委,这事儿都不用回去来回跑,直接特批咱们重新上户头就行了。”
“这么做怕是不好吧,违反政策了。”张胜利为人略带耿直。
“没事的,局长政委就怕咱们家有事儿不跟他们说,政委总是关心咱们家有什么困难,给他们找点事儿干也挺好的。”张解放笑了。
“还有工作,我大婶是书香门第,咱们就去教书吧,大婶您想去教中学还是小学?”张飞想起来工作的事儿了。
“工作难办吧,只要有的干,哪都行,真当老师还是教小学吧,以前我学的东西也忘了不少了,别去中学带坏孩子。”魏静婷看着这一大家子热情的样子,也被感染了,心里也是高兴。
“这有什么难办的,我们学校新校长张校长,还欠着我大人情呢,我明天找他说一声的事儿,手续他跑不动的我去找书记县长,今天中午我回来的时候书记说了,有事儿就去找他,顺便把大哥入学也办了,大哥上几年级了。”
“海洋一直没入学,海岛上现在都没学校,我自己教了他一点,就让他跟着一年级上吧。”魏静婷又惊讶了,家里现在是真了不得了,张飞都可以直接去找书记县长了。
“那就插我们班吧,平时跟我一起上学,还可以一起学写大字和画画,二弟幼儿园就不用说了,每天咱们一起就接送了,小海燕先别去幼儿园了,9月和虎子一起去,这些天就去邢大爷家玩,和虎子同岁,正好一起带了。
“海燕,我给你找个小侄子好不好,和你同岁的小侄子,他管你叫姑姑。”每次张飞一提这名字,脑子里就回响起一个声音,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小海燕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听说有个一般大的玩伴,还得管她叫姑姑,高兴极了,“我要小侄子,我要小侄子。”
突然张建国想起来了什么,起身拿过来自己的帆布包,“见大嫂都没什么见面礼,您看这个行不行,所有人,除了孩子,咱们一人挑一块,有朋友要送的就多挑两块,这都是我从信托商店买的,全钢的进口手表,就是表盘我新近换的。”
张建国把自己从京城搜寻的手表拿了出来,张胜利现在也知道了家里的情况,也不客气,“嗯,我挑一块,我这破表都快十年了,表盘都不亮了。”
魏静婷见张胜利不客气,也就一起过去挑选,这进口手表看着就比国产的漂亮精致,连有手表的都又挑了一块。
张建国接着说:“这下省的邢四和柱柱羡慕,改天让他们随便挑,把邢家老哥老嫂子和他们兄弟的都挑上,让柱柱多拿几块儿回家,他家里也好几口人呢。”
这顿饭吃的很晚,魏静婷妯娌几个中途就领着张鹏飞和海燕去了旁边院子休息,张海洋也坐不住了,坐了几天的车,真是累了,直接去了西屋睡觉,他和张飞一张床,现在只能这样,再打床搬家也忒麻烦。
张飞一直陪着,说了新房的大概工期,房子5月份就能好,连打家具带生火多烤上几天,估计6月1就能搬,也跟张胜利说了家里的安全问题,邢家哥仨都是能打的,张解放一不在家家里就剩下孤儿寡母的也不怕。
喝到最后,提起要给张飞爷爷奶奶上坟,哥仨又是一阵哭。
第二天一早,张飞起来看张海洋还没醒,这孩子这几天是累坏了,他去周围粮店买了劳动饼,他家原来那边就没得买。
大家吃过早点,一起去给张飞爷爷上坟,6个大人4个孩子,怎么3辆自行车也是不够,几人就坐公交倒了一下,又走了半个多小时。
站在父母墓前,张家哥仨摆上祭品,把家里最后一瓶茅台也拿了出来,给二老敬了,烧了纸,跟二老报了平安团圆,这才一起走了回来。
张飞看大家情绪低落,也就不提去办户口和工作入学的事儿了,“咱今天不办别的事儿了,咱们去大采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