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张爸上次回家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学校里已经安了炉子,每个教室安两个,一年级的炉子是几个老师帮忙安的,其他年级的不知道。
每个星期六学生们都会有一节课是大扫除,这节课也是学生们去搬煤的日子,每个班级每星期可以搬两筐,低年级的可以搬3筐,因为他们的筐都不满。
每星期还有一麻袋的玉米芯,不过玉米芯引火根本就点不着煤,要是谁值日就从家里拿些木柴,还有拿牛粪的,其实牛粪引火很好用。
张飞在班里也越来越活跃,虽然除了小白胖子王飞他还是没朋友,但同学们玩什么都喜欢邀请他。
他实在是没办法和一群撒尿比谁尿的远的小屁孩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只有王飞死皮赖脸的跟着他,慢慢的他也习惯了王飞跟着的日子。
张飞的学习进展很顺利,三年级的课业基本也快学完了,现在在背珠算口诀,珠算口诀也只有加减法的,小学只有三年级有珠算,而且没有乘除法,练习算盘就只能等到回家以后了,上课是不可能练习算盘的。
老张主任在第三节兴趣课后单独找了张飞,因为这两次课明显看出来张飞课后下的功夫深,短时间内就已经和其他同学拉开了差距。
老张主任不允许张飞学写其他没教的笔画,但要求他每天练习的时候更换执笔方式,要张飞站着练习悬肘,也就是肘部也要悬空,不得支在桌子上,这个时候想写好就又要下很大的功夫了。
从此,张飞在学校的时候就不写毛笔字了,回了家再练习悬肘,其实写毛笔字是很累人的,每天在毛笔字上张飞就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不过张飞的精力是无限的,每天只要晚上躺下睡一觉第二天就又是生龙活虎的了,有时候连邢四都佩服他的精力,怎么就这么能跑。
张飞的素描进展是有的,不过不大,没准有孙老师教学水平问题,可能材料有限也有很大原因,张飞画的东西自己很难满意,他画不出心中想的样子,孙老师也没有给他单开小灶。
不过张飞心态还好,刚学了半个多月,要这么容易出成绩满世界就全是画家了。
柱柱每星期都会给家里拉回来两蛇皮袋子的煤核,从点炉子开始张妈和张飞的中午饭就不在家吃了,张飞中午放学跑到邮局,和张妈开始一起吃食堂。
虽然吃食堂会比自己在家做饭贵一点,主要是粮票消耗大,但一样的未成年人7岁和17岁能一样么,张飞再能吃家里的粮票还是有富余的。
柱柱和邢四也混的关系不赖,有时候一下班就跑来找邢四,俩人还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什么,张飞也不深究,孩子大了,动物们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这天张飞跑到体育组,门关着,张飞推门就进去了,把邢四和柱柱吓了一跳,一看是他,稍微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怎么都不敲门就进来了。”
“你们俩也没插门啊,我什么时候进来还需要敲门了,”张飞不经意的说着,“难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看着他们俩稍有点紧张的样子张飞打趣了一句,不过没得到回应,有些无奈,单纯的年代、纯洁的人啊。
然后张飞的注意力就被办公桌上的录音机吸引了过去,这录音机肯定不是体育组的,估计是柱柱拿过来的。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
张飞不禁一阵恍惚,啊,原来这靡靡之音已经刮到了小县城了,这个年代只属于邓丽君一个人啊。
看他们紧张,张飞起了恶搞的心思。“好啊,你们敢听资本主义的不正之风,我要去告校长。”
吓的邢四和柱柱一吓子蹦了过来,看张飞没有动弹还看着他们笑,又是一阵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