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四把酸菜用大盆搬到外屋,大缸也搬了过来,就在厨房门口边上一点,和餐桌不远,这里热一点。
其实现在腌酸菜还是稍微早了一点,没办法,这两天家里都有空,怕过两天没时间的。
张飞一边给邢四递白菜,一边跟邢四说着。
“老邢,不好意思,我刚才看出来你没吃饱了。”
“嗨,说啥呢,我在家棒子面窝头都没吃饱过,谁家也养不起大肚汉。”
“主要是我最近花了一笔钱,都是朋友,我不能……”
“再说我可就不干了,来你家是跟你近,不是图吃的。”
张飞确实有点不好意思,要是没买邮票前,他是不在乎的,刚才张妈没注意,他可是看明白了,最后邢四不好意思吃了。
“这样吧,老邢,今年内我自己赚钱请你一顿,酒肉管饱。”
张飞这样一说邢四乐了,“行啊,我就等你这顿呢,到现在也没人敢跟我这样说,我都不知道我能吃多少。”
腌酸菜必须得请一个有劲儿的人来,一家人一冬天就指着这口酸菜缸了,一般要腌200斤的白菜,一般人可是按不下去。
张飞递给邢四白菜,邢四一颗一颗的摆进缸里,摆满一层撒上咸盐,然后用拳头一点一点的按下去,接着再摆一层白菜,再撒上盐,再一拳一拳的按下去……
张飞看的无聊,就跑外边帮(dao)忙(luan)去了,他是没见过封窗户,好奇的很。虽然听张妈说过一回了,不过对于他来讲,听过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上亲眼看看。
张妈和李柱柱一人一边,在窗户的两端,把塑料布绷展了以后,把包装条也按在上边,从李柱柱一边开钉,用的那种秋皮钉,很小很小的黑钉子,不能把钉子全钉进去,到了一半多的时候就把钉子砸歪。
封好上边以后就好了点了,张妈站到下边帮忙拽着塑料布,李柱柱在上边钉,钉子之间距离不能远了,一旦远了进了风就不管用了,而且塑料布也容易烂。
看了一会儿无聊,张飞又跑回屋里。邢四的动作还是很快的,现在都快腌到缸口了。
“这怎么还剩这么多白菜啊,是不是放不下了?”
邢四一边捶着酸菜,一边对张飞笑。“你是没见过腌酸菜啊,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最后,一米高的大缸,上边的酸菜多出来一尺多高,都是一层一层码上去的,上边再放上一块案板,压上一块大石头,这酸菜才算是腌上。
这时候张妈和李柱柱已经把院子里的西红柿架子、黄瓜架子都拔了下来,打成捆立在东墙角,这些架子明年还得继续用。
邢四和李柱柱把院子里的西红柿黄瓜藤都收敛到空地中间,点着了,烟气直接升腾起来,这几天各家各户差不多都这样,也没人管。
张妈在家里准备晚上饭,邢四和李柱柱在院子里和泥。
张飞一出门有点诧异,“柱子哥,你这多大了,还玩和泥呢。”
邢四出来看到就笑,胡噜了一把张飞脑袋,你是真没见过啊,这东西有大用的。
邢四和李柱柱三下五除二把炉子安在了外屋,离着洗脸盆的位置不远,炉筒子直接伸进东屋,最后从炕上的位置进了烟囱,这烟囱和炕洞的不共用一个。
安好了炉子,李柱柱把胶泥拿进屋,沿着炉子里边炉壁一层层的抹上,抹的很匀,最后炉子整个缩了一圈。
“这样以后炉子用的煤少,而且能保暖,好压火。”
李柱柱给张飞解释着,然后去洗手了。
J县这里不烧蜂窝煤,一般人家也不摇煤球,都是直接的块煤,最后的煤面子稍微加点水压火用。
“姨,啥时候家里拉煤,和我们说,我们哥俩来给卸煤来。”
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俩人商量好了,转身就走,拦也拦不住。
张妈看着两人跑出去,“这俩都是好小伙儿,知道咱家就娘俩,晚上不在家里吃饭是怕别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