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窍之后,凡人与所领仙家心意相通,根本就不知道仙家几时会偷偷上身来查岗,几乎无法背着仙家起别样心思。)
好在黄二奶奶她十分信任这个经自己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黄东省,因此出面将一切反对黄东省继任矿主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然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黄二奶奶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当黄家的族长;眼下既肯答应找一个后辈跟黄东省的长子串窍,就代表她黄菊花要力挺黄东省一支到底,今后金矿矿主一职由其父子相继,这如何不令黄矿主他喜出望外连连叩首?
(串窍人人可串,但请仙却不是谁都能请得上身的,这得看请仙那人的体质合不合所请的仙家,即所谓有没有仙缘。如果不是族长严令,没有仙家愿意白吃头疼欲裂的苦头,来帮一个没有仙缘的凡人串窍……黄东省的儿子年届二十,若能出马,早就领仙了。)
言归正传,等黄东省千恩万谢得再次从地上爬起来,黄二奶奶又细声细气得嘱咐安慰了几句,表示只要他黄东省尽心尽力得操持黄家的砂金矿,黄仙们就绝不会亏待他。
末了,黄二奶奶冲着黄矿主招了招手:“东省,你且近前来。奶奶我有一事要让你来做。”
只见黄二奶奶她神色郁郁得低声吩咐道:“如今这对头既能找到举世罕见的魖来做由头挑事,可见绝不会善罢甘休。咱能许给淘金客们的价码,人家一样开得出来。”
说到这里,黄二奶奶她突然抬起头,冲着屋顶那一排排粗大的木制廪条冷笑道:“别的姑且不论,要是对头授意这些人动手抢了东省你存在这几间瓦房里的沙金粒子,东省你又该如何应对?”
当听黄二奶奶她提起这个幕后搞事的黑手很可能鼓动矿上的到淘金客哄抢金矿,黄东省顿时就火冒三丈:“还反了他们不成?请二奶奶宽心,这几间瓦房连同外面的石砌墙都是东省亲眼盯着修造工匠一砖一石的垒砌起来的,端的墙高房坚。更不用说,这些房里住着的,都是和东省可托生死的弟兄;那后厢房的地窖里还藏着能射猛虎的强弩,这弩矢尖上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有不怕死的,只管来撩拨东省便是!”
只见黄二奶奶她缓缓点了点头道:“既是东省你做下的布置,那便靠得住。不过东省你想过没有,若是外面那些人用工棚里烧酒浸透衣裤,再引起火头,将这些酒浸布头与石块一起团成球点着了丢进院子来火攻,届时东省你又该如何应对?你这小院里,可没有汲水灭火的水井啊!”
“这……哎,都怪东省失察!”
眼瞧对面的黄矿主语塞,黄二奶奶她轻声一笑:“行了,哪个傍着一条取水不竭的大河,还能想到要在房傍掘井汲水的?”
那黄二奶奶又笑过两声,就将脸一板,语重心长得叮嘱起来:“事到如今,必须采用非常手段,将这些在背后搞风搅雨的小人全都揪出来一网打尽。奶奶我这才故意将这些桀骜不驯的淘金汉子饿了一天,也好使劲拱一拱他们心中的火头。等到明日一早,这些早有串联之人势必会齐聚你黄东省的门前讨一个说法。届时,东省你要带着几个知心底的兄弟,把这玩意儿……”
只见黄二奶奶冲着黄矿主一摊爪子,手上托着七八枚花生仁大小的黑丸,语气森然道:“将这些东西捻碎了,裹在桐油火把当中点着,再让人持火把跑去上风向潜藏,务必要让火把上冒出的青烟将门前那些闹事的淘金汉子全部笼罩起来!”
“这是……”迷惑不解的黄矿主伸手从黄二奶奶爪上取过那几枚黑丸,刚用手指一捻,这脸色就陡然一变:“二奶奶,你是要施展阴兵借道?二奶奶,这招儿可万万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