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认为夏清的妥协正在情理之中,毕竟逼到了这份儿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德安,你派人去传翰林院侍读闵峰过来!”
闵峰下了马车跟在内侍的后头,向着宫内走去。
他面无表情,实则心里并不平静。老师被连夜叫进宫,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在府中彷徨不已,直到内侍来请他入宫。
此时他心里还是忐忑的,刚才给内侍塞的银票好似没一点作用。人家银子是收了,却只说了句皇上召见。
这怎能让他心里不慌?对于眼前的内侍,他心里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他每个月的俸禄只有这么多,其他吃穿用度皆是靠得夏府,这二十两银子还是他在夏府的月例银子。
朝廷那点俸禄能干什么?难怪有些官员会中饱私囊,贪墨受贿,还不是因为他们手里没银子使?
说到底,官场对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
同僚交际要银子,孝敬上峰要银子,就连眼前的内侍传个话都要银子,真是哪哪儿都离不开银子。
还好他有老师贴补,不然也得和翰林院那些寒门士子一般,就连中午用个饭食都是白面馒头加咸菜。
不过他已经成亲,还总住在老师府上,多有不便。
闵峰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顾诚玉。顾诚玉也是寒门出身,但他却富得很
每日穿金戴银,吃穿用度和世家并无区别,看得他着实眼热。
看来他得和老师商量商量,也想个营生来供应自己和夫人平日里的吃穿用度。
这念想只是在闵峰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就被他撇去,毕竟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被宫灯照亮的宫殿,疑惑顿生。
“这位公公,这似乎不是通往御书房的路啊!”闵峰看向内侍的目光变得不善,这可是皇宫,如何能到处乱走?
尤其是晚上,此时早已过了宫禁。他还在宫里乱晃,被人发现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之前可是去过御书房的,难道此人以为他没来过宫里?
此人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并不是皇上要召见他?
“闵大人无需多心,皇上此次召见就在承乾宫,宫内还有不少官员在。咱家可不会做那假传圣旨之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走在前头的内侍听出闵峰话里的惊恐和怀疑,不由撇了撇嘴,这也太胆小了。
一个六品官,难道还有人想谋害他不成?不过对方毕竟是夏首辅的弟子,由不得他不解释两句。
虽然心中还是忐忑不已,但闵峰也不再多问。两人一前一后,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终于到了承乾宫。
“臣闵峰恭请皇上圣安!”闵峰见真的是皇上召见,连忙跪下问安。
“闵爱卿平身!”
“谢皇上!”闵峰拘谨地站了起身,转身向着在场的官员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