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刚才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些发沉。希望皇上只是因为太过劳累,才打了个盹儿。
从睡醒过后迷糊的样子来看,皇上的身子不容乐观呐!
顾诚玉觉得还是早日立太子得好,将这些念头放下,既然皇上醒了,那他自然要重新请安的。
“臣顾诚玉恭请皇上圣安!”
皇上眯着眼看向顾诚玉,看了半晌,才想起早朝过后,自己叫德安去传顾诚玉来御书房的事。
看顾诚玉的模样,应该跪了有一会儿了。
“起吧!”皇上的神情看着有些疲倦。
或许之前还有些怒火,可是在睡了一觉之后,皇上的怒气也消散了些。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皇上的面色沉静,已经看不出丝毫怒意来。
但是顾诚玉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刚才可能是没睡醒,这会儿忆起之前的事,怒气可能又要回笼。
“启禀皇上,微臣也是受宠若惊,一时慌了神,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将翰林院侍读的位子给了微臣。毕竟微臣资历尚浅,之前也没敢肖想那个位子,所以有些心虚。”
其实顾诚玉也就是那么一说,要说他没肖想过侍读的位子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毕竟也没抱什么希望,本来在翰林院做官,资历比别的衙门更重要。
对于突如其来的惊喜,顾诚玉也十分意外。
当然,真正的理由他们都心知肚明,顾诚玉只需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皇上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
“哦?不敢肖想,朕倒是觉得你的胆子大着呢!连朕的话也敢反驳,还在朕面前故弄玄虚。之前更是对朕隐瞒,你说说,朕该怎么罚你?”
顾诚玉连忙又跪下磕头认错,“皇上!微臣怎敢对皇上有所欺瞒?那茶马互市和盐引一事,都是微臣昨晚想出来的。今儿早朝之前也来不及和皇上禀报,微臣性子耿直,既然想到了,那自然要提出来,给相关衙门做个参考。”
“皇上!微臣也是为了替皇上分忧,让您少受些累啊!不过,微臣确有过错,还请皇上责罚。”
顾诚玉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皇上若真要罚他,他也无可奈何。
顾诚玉的一句性子耿直,将皇上和德安两人都听得嘴角一抽。
德安更是觉得顾诚玉脸皮厚,这话还真说得出口。
“你性子耿直?朕怎么瞧着你油嘴滑舌,小心思不少?”
皇上眯了眯眼,顾诚玉那点小心思他自然清楚,嘴上说不敢肖想侍读之位,可是心里指不定在绞尽脑汁爬上那位子呢!
不然,也不会在茶税上花那么大的精力。
顾诚玉一听这话,就知道皇上的怒气消得差不多了。
“皇上您可是冤枉微臣了,微臣可是老实人。微臣的母亲还常说微臣太实在,以后要吃亏呢!”
顾诚玉突然心中有了点想法,于是将他老娘也拉出来溜溜,刷刷存在感。
至于吕氏有没有说过这话,谁知道呢?
皇上唇角微勾,被顾诚玉逗笑了。心中却在想,那是你母亲眼瞎。
不过,能生出顾诚玉这样的儿子,对于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妇来说,脸上可是有光了。
顾诚玉这么说,皇上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每次与顾诚玉说话,皇上总会被顾诚玉说得放松了心神。
“你双亲倒是将你教导得很好,想来你做了官,你双亲也是与有荣焉。”
顾诚玉心思一转,知道皇上起了聊天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