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许长贵,叩请公子万福金安!”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扯着后头的张大跪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这会儿正是大过年,见了主子当然要磕头,主子都会给个大红封。虽说过年只要是下人,都会有,可这额外的,也没人嫌多不是?
张大没见过这场面,只能木木地跟着许长贵跪着。原先没见着主子,还不觉得,这会儿光是这华贵的马车和马车上的随从,就能给他一种压迫感,以至于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许管事不必多礼,起来吧!”车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与赶车随从差不多的少年下了马车。
随后,从车上又下来一人。张大知道后下来的那个肯定是主子,他以前只远远见过,并没有看清楚模样。
低着头向前看去,只能看见一双青缎的朝靴。
他借着许管事的阻挡,鬼使神差地抬头向靴子的主人看去,这一看之下,就愣了神。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头上系着淡青色的发带,身穿白底绣金团花纹样的圆领长袍,外罩一件石青色镶白毛的鹤氅,端的是华贵非常。
再观面貌,只见其面如冠玉,色如春晓之花。剑眉入鬓,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顾盼飞扬,令人不由得赞叹一句,好一位品貌非凡的风流公子!
当然,张大形容不出这样的品貌,可他真是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少年。
顾诚玉觉得眼前这个下人不太机灵,许是没见过他这个主子。庄子上的下人,也不能指望有多规矩。
叫茗墨给了红封,随后带着茗墨他们进了别院。
“你这傻小子,公子给的红封也不知道接着。刚才还能说着呢!见了公子,怎地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你还没谢过公子呢!还好公子不计较。”
许管事还以为张大吓傻了,将他拉了一把,把那个小些的红封给了张大。
许管事平日里对张大十分照顾,张大今年也十六了,原先是庄子附近的村里人。家里老子娘年纪大了,庄子买下人时,求了他,将他卖到了庄子里。
别看他叫张大,那都是村里喊的,因为张大的头大而得名。因为是他买进来的,张大对他十分依赖,所以许管事一直对他很关照。
“许管事,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哩!”张大回过神来,拿着红包兴奋地打开,等看见里头有二两银子,高兴地差点要蹦起来。
“你才见过几个人?不过,咱们公子确实相貌上佳,可公子是男子,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顾诚玉可不知道两人的交谈,他来别院是因为邀请了两位国子监的同窗,来别院泡温泉,吃野味。
“派去的人说孙大哥和叶师兄几时过来?”
今日是初六,孙贤和叶知秋去了教瑜府上拜会,随后再乘坐马车一起过来。
两年前孙贤和叶知秋都考上了博山书院,如今就在书院就读。叶知秋租的院子正好和孙贤家不远,两人正好同路。
这次因为有外男,顾诚玉就没叫上顾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