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岩寞进去屋子后,仔细检查了张春兰的尸身,除了左手上的割痕,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和受伤害的地方,确是自杀无疑。
从袖口里掏出钱袋放在屋里残破的木桌上,宫岩寞说:“好生安葬。”
游回见那哑女还在低头哭泣,应该是听不见主子说的话,便拿起桌上的钱袋,塞进她的胳膊里,说:“主子给你的,你拿好。”
那哑女手接住那钱袋,抬起了头,泪水胡乱了一脸,冲着宫岩寞的背影跪下磕头,嘴里哼唧着说着别人听不出的感激的话。
“杀了他,杀了这群狗当官的!”“兄弟们,冲进去!”屋外传来一阵的喊骂声。
正当护卫和府衙就要拦不住突然冒出来的一群拿着斧头,锄头,铁棍的暴民时,胡巡检及时赶了过来,带着守兵就怔住了那些暴徒。
“大人,下官来迟,请大人恕罪。”胡巡检走进来跪下请罪。
“怎么来的这么迟!”宋庆连斥责道:“要是让那些暴徒伤了世子怎么办!”
“下官知罪,请大人责罚。”胡巡检说着认错的话,面上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孙通判只见胡巡检一人,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张指挥呢?”
“带着一队守兵去客栈了。”胡巡检恨道。
什么!宋庆连和孙合力闻言大惊,怒道:“你怎么没拦住!”
“是世子的家厮来请张指挥,说四殿下在客栈有难,拼了命把张指挥带去了客栈。”胡巡检侧头看向宫岩寞,质问道:“大人可有派家厮来请张指挥?”
宫岩寞不动声色,心里盘算着,回道:“派了。”又冷眼看向宋庆连,玩味道:“让张指挥去客栈保护四殿下,大人为什么要拦着?”
孙通判见宋庆连被宫岩寞抓住了话里意思急得说不上来,便赶紧道:“知府是心系世子的安危,怎么会想到客栈那边也有暴徒呢。”
“大人,你怎么会突然派人去兵营找张指挥?”孙通判心里泛毛,世子不会都知道了吧?若是都知道了,按照他的脾性现在一定把他们都抓进大牢了,又怎么还会跟着他来东街?
冷笑一声,宫岩寞看了一眼宋庆连后就盯着孙合力,说:“你把客栈里的护卫都带走了,我找你的下属借一点守兵有什么问题吗?”
游回现在也在暗怕,他在客栈还帮着孙合力一起带走了护卫,就留了三四个在客栈里,主子不会怪他吧?见主子把矛头指向了孙通判,游回赶紧也说:“主子,他在客栈还教唆着让小的帮他带走护卫,孙通判安得什么心啊。”
“四殿下要是没事还好,要是有事,你就是意图加害皇子的死罪。”游回还在一旁说。
“这,大人,下官——”孙通判还欲解释。
宫岩寞已经走了出去,不听他言。
孙合力和宋庆连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能先跟宫岩寞出去,之后再说。
外面百姓的怨声和怒气还未消,不大的院子里已经被扔进来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填满了。
“本官是靖王世子,是皇上派来肃清新城盐事的右都御史。”宫岩寞站在院子里,正色道:“本官宣布,即日起,盐价将恢复如常!”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有人惊喜,有人惊讶,也有人惊慌。
百姓们都放下了手中的菜叶鸡蛋和锄头,开始四下谈论。
“大人,此举不可啊!”宋庆连踩着臭鸡蛋走到宫岩寞身前,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余盐不多,若是把盐价降下,此后几年内要是再想买盐可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