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与你说了甚子?”从厅里出来,秋楠直率地问邝露。
邝露耿直答:“就与我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什么普渡众生,万法有无,皆由一心,云云。”
“大概你也不必太在意,”秋楠叹气:“近来师尊也不知是怎的,许是仙龄大了,总爱学着斗姆元君说话。”
秋楠陪着邝露去拜访完众师叔,两人拐过转角,碰上扶槡,三人便齐齐到院中的小亭坐下。玉虚谷中别的不多,瓜果草木最是多,秋楠与扶槡随即在桌上幻化出各式仙果草饼,邝露则幻出小坛子酒:“与师兄师姐尝尝我新近酿的红曲甘醸,如何?”
扶槡笑着轻弹了她额一下:“这时辰饮酒,让师尊知道定要说我等做事颠三倒四。”
秋楠随手幻化出几只酒杯:“难得小露来谷探望我等,又这般有兴致,师姐陪你喝。我可似不得扶槡这般婆妈。”
扶槡被秋楠堵得抚额,接过坛斟了些酒,三人举杯将酒一饮而尽,秋楠放下杯:“痛快!小露,自你从前掌了上元仙子一职,我们三人,便再无聚在一处喝过酒。”
三人喝得酣畅,边喝边谈着幼时的糗事聊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经谈了许久,亦喝了不少,天色渐欲晚下来。突如,一小师弟匆匆来与三人施礼,附在秋楠耳际报告了些事,她起身转向两人,笑容仍是爽快:“我有事需得前去处理,你俩先喝,我去去就来。”
扶槡替两人满了酒:“我甚是想念你的红曲甘醸,经已许久未喝过。”
“师兄喜欢,我便多带些来可好?”她温声应,脸颊经已有些微红。
“好。你这酒,喝不上时,我便时常想念。”薄唇侧挂着朗朗如月般的笑意,转移话题:“小露,你过得好么?”
邝露柔和一笑:“无甚不好,师兄不必替我担心。”
“幼时大师姐严厉,你磕碰受了伤,便爱到我跟前哭。怎的如今,又是身死,又是历劫,又发生这般大的事,却与我只字不提?”扶槡同幼时般摸摸她柔软的发丝,星眸中不自已染了怜惜的情愫。
“师兄忙琭,我又怎能为一己之私叨扰你,增添你烦忧。”她为两人满酒:“况且,若师兄担心废后一事,倒也不必,我经已想开,亦不为此事难过。”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