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两掌心托着零七碎八,奇形怪状的药瓶、药饼和药丸,有几种他认得,大多不认得,更不知哪种是金线王蛇剧毒的解药,他厉声喝道:“告诉我是哪个?你如果不说我只好继续搜,把你身上全搜遍,若是还搜不到,只好把你衣服剥光了搜,你倘若愿意在你属下面前出乖露丑,在下愿意效劳。”他说着把药物弃掷地上,手又向下搜去。
“住手!”叶玉凤尖厉叫了起来,“马如龙,你够狠,我给你。”死她不怕,受辱也能挺住,但真要被在教众面前把剥得精光,就不是羞辱生死的事了。
马如龙并未给她解穴,只是透运内力过去,让她右手臂得以活动,叶玉凤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碧玉簪,喘吁吁道:“旋开簪头,解药在里面,服下即可。”她精神上的防线终于崩溃了。
马如龙把簪头旋开,里面是一粒粒黑色的蜜丸,他喝问道:“几粒?”叶玉凤呻吟似的道:“一粒。”马如龙把一粒蜜丸又塞入许靖雯口中,许靖雯神智虽恍惚,眼前发生的事依稀还明白,只是仿佛在梦中一样,她把蜜丸吞下去后,只感腹中一热,一股热力登即遍布四肢百骸,其实这也是毒药,只有毒药才能发作如斯神速。
许靖雯脸上紫色渐消,黑色也愈来愈淡,好像一层层黑漆被只无形的手刮去了,最后才现出她白嫩的面容。
马如龙长出一口气,伸指为她解了胸前穴道,许靖雯一跃而起,捡起地上的长剑便欲刺去,马如龙忙拉住她,道:“算了,叶教主放蛇咬了你,却也给你解了毒,就算扯平了。”
叶玉凤咬牙切齿道:“马如龙,你辱我忒甚!现在说好话没用,只要我不死,就不会放过你,我就算化作厉鬼也要找你算账。”
“悉随尊便。”马如龙不屑的一笑,又对许靖雯道:“你察看一下,毒全解了没有?”许靖雯调运内力,运行至奇经八脉,再无中毒的迹象,便点点头,看着叶玉凤,两眼依然冒着火光。
马如龙笑道:“叶教主,适才情非得已,多有得罪,尚望鉴谅。”说完场面话,他解开叶玉凤的穴道,向前推了她一下。
叶玉凤一得自由,身形一展,已冲进自己的教众中。马如龙拍拍手,道:“贾长老,人我放了,你们请吧。”叶玉凤厉声叫道:“不能放他们走。”
贾南图苦笑道:“马如龙,我们不走,你也走不了了。”马如龙愤激道:“贾长老,你适才是说话还是放屁?你们五毒教干脆改成无耻教好了。”贾南图老脸羞得发紫,沉声道:“马如龙,贾某一生从未失信于人,而今不得不失信了。如你所说情非得已,尚望鉴谅。”
许靖雯长剑一挑,喝道:“少废话,有什么手段就用上来吧。”贾南图赞道:“好胆色,不过你们向左右看看,你们是插翅难逃了。”
二人看到了,左右各有两具暴雨梨花针后面还有三具,而前面则是五具,在如此多的暴雨梨花针构成的天罗地网中,几乎没人能逃脱,除非他的内家罡气修练至不可思议之境,能抵御专破内家罡气的暴雨梨花针。
贾南图正色道:“马如龙,你们逃是逃不掉了,不过我们想要的只是你的脑袋,你如果自行了断,许姑娘可以离开,你死后,贾某会自杀向你谢失言之罪,绝不食言。”
许靖雯低声道:“别和他们多说,咱们拼了。杀得一个是一个。”马如龙微微一笑道:“嫁长老,你想过没有,假如我没有自保之道,怎会任由这些人出现在我一丈之内,更不用说三尺的致命距离了,我会傻到让你们把绞索套在我脖子上吗?”贾南图一怔,叶玉凤冷笑道:“马如龙,别故弄玄虚了,你的武功是高,也狡诈多端,但现在你什么伎俩也用不上了,乖乖授命吧。”
马如龙笑道:“叶教主,既然这样咱们打个赌如何?我若是逃过你们这些暴雨梨花针的齐射,就算我赢,你们退回南疆,永远不再踏进中原,假如我输了,脑袋自然也就是你的了。”
叶玉凤决然道:“马如龙,别耍花招了。你必须死,也只有死路一条。”
马如龙面现哀悯之色,苦笑道:“叶教主,我不是怕你们,只是不忍心杀光你们,我不想后人说是我灭了你们五毒教,所以用我的命还你们一条生路,但你们一定要逼着我杀光你们,那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